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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过去,他们的秘密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捞到的鲍鱼远超出六十四只,他们计划再多捞一些。只是这里的鲍鱼没有以前多了,不如以前好捞。有时候来一次,就能捞到几只鲍鱼。夏天马上过去,到时候再下海,水就变凉了。——这天下午放学,老师把顾海洲留在学校。老师问:“顾海洲,你这每天上午都帮家里干活,到底干的是啥活,中午跟下午放学后不能干活,非得耽误上学时间?”乡下孩子家里活多,有时候还要看孩子,旷课是常有的事儿,不过像顾海洲这样总是上午九、十点钟才到校就奇怪了。“老师,我要砍柴,还要种菜,有时候要去大集上摆摊卖菜。”顾海洲早就预料到老师会问他,不过他也没什么更好的说法。老师很惊讶:“你爸、你妈、你哥都能挣工资挣工分,你爸的工资又高,不至于让你整天干活还要卖菜吧。你的成绩挺好的,应该好好读书,像你大哥那样考大学……”说到这里,老师也茫然了,他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像顾海岳那样考上大学又不能去报道,或者上了大学又停课了。老师想了想说:“反正不管怎么样,在学校就得好好学习,这样吧,你把你妈叫来,我跟她说说。”“哦,”顾海洲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老师叫家长。他不敢跟王巧蛮说,要是让王巧蛮知道还不得把他屁股打开花。出了办公室的门,顾海岛正在等着二哥,兄弟俩往校门口走。“二哥,你打算咋跟妈说?”顾海岛问。“往后拖着,能拖一天是一天。”顾海洲说。顾海岛担心地说:“那恐怕不行,你不把妈叫到学校老师也会来家里找她。”那该怎么办哪,顾海洲发愁了,看来这顿打是少不了。他俩一边往家里走边想办法,顾海洲说:“那我们把沈肆跟咻咻叫出来商量一下。”——说来也巧,王巧蛮下工的时候正巧碰上顾海洲的老师。老师赶忙叫住王巧蛮,问:“王嫂子,你们家最近活计挺多,还要顾海洲帮着家里干活,连上课时间都不能保证?”王巧蛮懵了,她赶紧问:“老师到底咋回事,我家海洲跟海岳最近乖的很,每天按时上学放学,哪有给家里干活!”老师把顾海洲的旷课情况说了一遍。王巧蛮立刻火起,她说这俩小子最近这么懂事听话,原来是有事瞒着她。都是做样子给她看,肯定是干什么坏事了。她说:“老师,等我这就回家揍他。”老师赶紧拉住她:“嫂子,你也别太激动,你先问问孩子到底干啥了。”其实老师心里想的是,还不是去外面野了,这样的孩子就是该揍。王巧蛮拉长着脸:“有啥好问的,看我不把他的腿给打瘸了,我让他瞎跑,我让他编瞎话。”看王巧蛮怒气冲天的样子,老师才真的有点着急,把儿子的腿打瘸,他想王巧蛮真做得出来。“可千万不能打,真打坏了毕竟是你儿子。你问问顾海洲到底干啥了,明天到学校我说他。”老师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瞅着王巧蛮终于压下火气,这才离开。王巧蛮边往家里走,边仔细想着最近家里的一些变化。首先是盐缸里的盐变少,不过她总以为是她看花眼或者记错了,现在想来,盐缸里的盐确实用的太快。还有就是灶膛,她经常感觉被用过,就是跟她中午用完后不太一样。不过她是个粗线条的人,对这些变化都没怎么在意。但老师既然跟她说了顾海洲的事情,她就觉得这些蛛丝马迹并不是她的错觉,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而且肯定跟顾海洲有关。但她实在想不出顾海洲到底做了什么。王巧蛮脚步匆匆地走着,回到家后她没急着做法,而是在旧军营的院子里转悠。她很快发现少了一只破瓦罐。她继续转悠,终于走到旧军营的西北角,先是闻到一股咸香的味道,接着就看到晾晒在竹帘上的鲍鱼干。那鲍鱼干显然是下午才煮好晾晒上的。至于个头,是双头鲍,跟顾海洲、咻咻他们上回带回来的鲍鱼个头一样大。王巧蛮开始思索。这个旧军营平时没人进来,那会是谁晾在这里的鲍鱼呢?是顾海洲他们,他们捞回鲍鱼直接交给她就行,为啥还要晾起来呢?少了的盐,用过的锅灶,是因为他们来处理鲍鱼?顾海洲明明礼拜天可以去捞鲍鱼,他是上午旷课去捞的鲍鱼?他们为什么要捞鲍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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