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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完了,嘴唇气的铁青色,刚才起的急了,手臂肩膀又开始渗血疼痛,吓得仅有几个知晓他身份的人全跪下:“请圣上保重龙体。”
许康乾捻着刚从他胳膊里起出来的箭头,幸亏他随身带的医生医术高明,否则带着倒刺的箭头还真难弄出来,看到箭头上还刻着一个“轶”字,觉得伤口更疼了,盯了看了几眼,心中暗骂道原来这箭还是四瞎子亲自射出来的,他不是半瞎吗?是怎么射的箭?
可惜,再追也晚了,几个时辰还有凌帅接应,太原守军狂追了半天发现疑兵可能有十几路,根本不知道哪路能再有翼王。
刚进郑州,天上便已经开始下起了瓢泼黑雨,气温骤降,一场秋雨一场凉。众人在郑州和太原之间辗转奔波,算是疲于奔命,饥寒交迫,终于在城门口看到了准备着马车,翘首盼望他们的余情。
幸亏余情备了马车,否则这从城门到府衙的十几里,冷雨够把所有人淋成落汤鸡的。
进了郑州的府衙大门,这回算是彻底安全了。事情因花折而起,差点把王爷困在了太原,他心下非常忐忑。
花折惴惴不安的眼看着凌安之凶神恶煞一样扯着许康轶的胳膊,黑云笼罩似的大踏步走在最前头,几乎是将许康轶拎进了书房。
他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有些忧心忡忡的问裴星元道:“大帅不会打王爷的军棍吧?”
裴星元眉目舒展,倒是看得开,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那估计你我也会被打。”
——裴星元是第一批跟着许康轶冲出去的。
花折摇摇头,自我安慰道:“应该不会打我,因为我事先对王爷来救我的事不知情,不知者无罪,不是共犯;你和元捷等人肯定跑不掉了。”
裴星元冲花折坦然一笑,打消他的侥幸心理:“我不这么认为,事情因你而起,你可能会连坐。”
“…”
书房内许康轶被凌安之按在书桌旁,衣服也没换坐着喝汤暖胃故作镇定,看着凌安之似笑非笑的表情,几次欲言又止。
凌安之先开口:“王爷,请问社稷军的军法,共是几种军令?”
许康轶硬着头皮:“凌帅,当时您呈我底稿,我亲自签署的,从上到下,一条律令,人人遵守。”
这几个人连日来往来奔波了两千余里,只在临近郑州进了防区的时候休息了两个时辰,俱已经疲累不堪,许康轶已经累的腰都坐不直了。
凌安之更是吓的不轻,清白的眼白上也挂满了血丝,他看了许康轶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好像做错了事的弟弟等着长兄如父的大哥训斥一样,十成怒火其中有五成变成了无奈,不自觉的掐了掐额头提了提神:“未经通报,擅离职守,如何处罚?”
该来的跑不掉,许康轶属于明知故犯:“我确实行为不妥,违反了军纪,我自请六十军棍吧。”
离不开你
若说军棍,极有讲究,一百军棍打下去一般人基本会死,八十军棍致残,六十军棍几个月也是在疗伤中度过。
凌安之神色严肃,发难道:“王爷,您夜间视力不佳,行如此险事至少应该先和末将商量,其一,这本就可能太原安排下了圈套,诱您上钩自投罗网的。”
“其二,回来路上裴星元告诉我,你们在城门外被层层包围,已经知道是把翼亲王围住了,用大炮不分敌我的打击是绝对值得的,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敌军撤退了,你明不明白自己有多危险?”
许康轶拍了拍凌安之的肩膀:“凌兄,我那时候想过了,我此行前有万全的准备,不同于当日泽亲王盲动……”
凌安之打断了他,满脸不信:“你有什么万全的准备?”
许康轶说的认真:“我是综合判断,对自己亲兵卫队速度的了解;对裴星元水平的信任;还有,最主要的,临行之前通知了你,我就算是被围,只要坚持住等待你的救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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