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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军训练有方,逃走的也是按照章法,有缓有急,社稷军骑兵当然不可能看着他们逃走,分为六路,追逐拦截,要趁机将太原军一网打尽。
凌安之对附近的地形了如指掌,他一边打马驰骋,一边迎风对周青伦说道:
“太原军八万五千人,刚才战死的可能有一万,剩下的七万多基本全被我们包了饺子,困在了河沟里,比社稷军人数还多一倍,否则此种地形宁可放虎归山也不能追击,敌军若是决水,此地顷刻一片汪洋,西北将士大多不会游泳,骑兵金贵,千万不能以身涉险。”
周青伦看似稳重,实则如同猛兽,见猎心喜,跟在大帅身边总打硬仗正对他的心思:“七万自己人还在沟里,如何决水?自古也没这么干的,大帅,刚才不是说相昀将军的后队已经出城了吗?真有水我就游一会泳等着他来捞我,哈哈哈。”
凌安之却没有说话双目如炬,死死的盯着北方,突然之间竟然面上是周青伦从未见过的大惊失色,再说话声音都变了:“传令下去,三军撤退,全员抓住战马,千万不要松手!”
周青伦看向北方,他还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却听到了像是千军万马奔腾的声音,他也陡然反应过来:“大帅,上游决水了!”
凌安之身边传令兵最多,三军将士喊出了一个声音:“上游决水,拼死也要抓住战马,千万不要松手!”
抓住战马的喊声一片响起,战马会游泳,不过西北社稷军的骑兵绝大多数不会游泳,金水河上游的滔天巨浪瞬间便已经轰然而下。
可怜三军将士,无论是已经精疲力竭的中原军,还是拼杀了一天的西北社稷军,十万余人睁着血红的双眼,刚刚听到上游决水的消息,便看见一丈多高的洪水浊浪排空,带着万钧神力呼啸席卷而来,几乎连恐惧和绝望都来不及体会,仅在一瞬间便被咆哮的洪水淹没了。
相昀带领步兵后队,本来是出来协同合围,收拾降兵的,却不想瞬间成了救援的主力,急切之间所有顺手能救人的东西,旗杆、长棍全都伸进了水里,奈何是杯水车薪。
许康轶和元捷、花折本来在营门外,指挥陈恒月等后队等着大捷之后处理战场并趁机杀入敌城,却瞬间看到了不远处滔天的水浪,元捷当即魂都被吓飞了:“王爷,好像是决水了?大帅的战术中有这一项吗?”
许康轶只隐约能看到一道白光似的城墙涌过,还没反应过来:“不分敌我的全部淹死,这是疯了吗?凌帅怎么可能如此作战?”
花折鞭指上游:“王爷,估计上游决水的人还在,怎么办?”
许康轶瞬间额头青筋暴起,凤目圆睁怒不可遏,气得咬牙切齿:“禽兽不如的东西!抓到决水的人之后千刀万剐!传我命令——”
“元捷,你马上带我的亲兵卫队去上游堤坝上,看能不能抓到决水的人。”
“得令。”元捷飞一样的打马走了。
“陈恒月,你马上携带一万步兵,多拿长杆,几人一组,沿途救援落水者。”
“得令。”陈恒月转瞬转身招呼手下们去了。
“陈罪月,你马上携带快马,去金水河弯水流放缓处,多砍树木,拦截落水者。”
“得令。”
“郝英,你开出战船,沿途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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