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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睿越想越觉得有趣:“邱长老,透露透露?”旁边村民也纷纷好奇上头:“对啊邱长老,这女的什么来头啊,这么多人同时梦见,哪门子阴阳术法这是?”邱柏龄紧闭双唇,似哑巴吃黄连,有怨说不出。“雕虫小技,不过尔尔。”槐树花坛上,抢了绝佳围观位置的任飞影,叼着红柳树叶多嘴:“建村这么多年,没人见过吧?我说前边她跟孙老贼怎么斗得有来有回,弄半天是真有两把刷子……可就是吧,这么稀有的阴阳师,是路过,还是准备常驻咱们舍那族哪?”旁边人起哄:“就是,小姑娘,你到咱们村来干什么来啦?成家还是立业?”“听说好像是有定亲的。”“拖家带口还跑来咱们这,那肯定是打算定居啊!”所有人把焦点放在萧梧叶会否入住舍那族这个大家庭,只有最后加入、却最前围观的老璋头,职业病似的,始终琢磨着这姑娘的阴阳术来头几何。他须发皆白,胡子编成小麻花,长长一根缀在胸前,双目囧囧有神。“啊!该不会是……”他大概猜到什么,惊喜得差点说出那亘古封尘的三个字,但话还没到位,立刻被邱柏龄一个眼神警告塞了回去。怎么?这个场合不能说吗?围观群众被勾得猫挠似的:“该不会是什么?”好不容易拧成的家常话题瞬间被带跑偏,毕竟在场这么多大大小小阴阳师,太岁头上动土,他们对萧梧叶的来历也是好奇得很。看邱长老的反应,十有八九是猜中了,老璋头立刻换上一副“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的嘴脸——都怪他这张嘴,猜到就猜到了,说出来干嘛!“这……”附近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知道!九天玄女!”说到九天玄女,这话题可是越扯越远了,她是山海经上记载的上古神祇,也是阴阳师世代言传的庇护神。舍那族内历来都有这个传说,说阴阳师与天地共生,受苍天庇护。若有一日天地灵气散尽、阴阳失衡,族群兴盛存亡偏颇,九天玄女便会派遣使者送来一枚锦囊妙物,其中要害,天生地灭,天灭地生,可救族人于水火。有人既起头,其他人也开始哄堂议论:“不会吧,别说她是不是玄女使者……现在风调雨顺,玄女她派人来,来了能干嘛。”“未雨绸缪懂不懂?你看上上个月,大长老是不是接到百家令就出远门了?今时今日,不说外面有个世知跟咱们处处作对,现在的咱们,依然是仰着旁人鼻息过日子的,怎么就叫风调雨顺了?”话越说越难听。“你这是在质疑长老们的决定!”“我没有,我是希望咱们族人所有人都能居安思危,要为未来做打算!”“你厉害,那你做决定做打算呗!”这本是一群不知世道险恶的避世闲人,远离名利纷争的他们,生性淳朴、腼腆单纯,对和平安宁有着发自肺腑的向往。建村这么多年来,偶尔生出几粒老鼠屎捣乱,口角尔尔,但真正争执到脸红的情况,确是没有。眼看一石激起千层浪,因萧梧叶引发的话题口子越开越大,分歧越衍越多,邱柏龄重重撴下法杖,严诉众人安静。萧梧叶知道,一切都始作俑于昨晚那个“梦”。她的阴阳术太过特殊,立场不明的介入舍那族,即便是无心,有意无意地也会动摇阴阳师的微末处境跟选择。可她,其实根本无意搅乱舍那族原有的生活节奏。她索性大声解释:“对不住啊各位,其实我……我就是个……我也是个驭兽师,我养了只噬梦兽,每次到一个新地方,它都忍不住要四处尝个鲜,昨晚是我驭下有失,让大家误会、受惊了。实在对不住!”邱柏龄冲她冷哼一声,算她还识趣。外边围观人群见没什么新鲜,纷纷各自散去。但还是有人对噬梦兽感兴趣:“玄女,我们这驭兽师,驭的都是飞禽走兽蛇虫鼠蚁,可是噬梦兽是个什么东西啊?它有实体吗?”虽知道她并非九天玄女,但这称呼也就这么不带任何含义地喊上了。“它……”萧梧叶想起昨晚的那艘“巨轮”,其实在白龙潭里,她一度也可能见过这个东西,可每次冰山一角,她实际也不能确定它究竟是不是具体活物。“它长得很丑,很难形容。”边上任飞影想到什么说什么:“那就是没有实物做参照了……该不会连你自己都没见过吧,所以才来舍那找长老们帮忙?”萧梧叶在二楼盯着他看,心想这人是不是缺心眼。邱柏龄对后面跟过来的孟思岐给了个眼神,让他想办法把这个惹事生非的任飞影给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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