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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相夷篇(八)
许是揣着李相夷或许会再来的心思,鹤之舟并没有离开这片槐树林。
但过去了四五日,他每日摘下的槐花都未能再落进锅里,只是被他处理干净,酿成了一瓶瓶槐花酒,放在了柜子旁的角落里等着发酵。
在他考虑着待这两日天天放晴了些,便启程离开的那一日下午,少年郎的身影却在他下意识地又往林中去采了些槐花归来时,突兀地出现在这座小楼里。
鹤之舟离开前只将门轻轻带上,但这里本就荒僻,二楼又有他设下的机关,他并不怕有人闯入,倒方便了在他离开后才过来的少年。
李相夷今日换了一身白衣,虽一样是劲装,却用月白镶着边,瞧着比上次那身白衣更多几分冷冽,衬得他沉静的时候淡泊高傲,很是有高手风范。
见他进来,少年的目光却是先落在了他提在手中的槐花上,随后才转到的脸,矜持地问:“你这里可还有上次给我用的伤药?”
“你受伤了?”鹤之舟随手将篮子放在一旁,蹲到他跟前。
李相夷有些不自在地往后一仰,含糊地点了点头:“一点小伤,不过刚好路过,想到你上次给我敷肩膀的那种药,便过来看看。”
他挠了挠鼻梁,视线落到自己的膝盖上:“若是还有,我想跟你买上一点。”
“药还有,不过买就不必了,本就是我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鹤之舟没有半点迟疑地答道,目光打量着他的身体,“先给我看看你的伤。”
“咳,那我也不必了。”
少年郎蜷了蜷手指,将指腹因为擦剑时分心划破的小口子缩进掌心里。
鹤之舟看清了他的小动作,不由失笑,明白了这怕是他跑来蹭吃的借口,便起身到二楼拿了几瓶药,一起收在一个月白色的香囊里,放到他跟前。
“这里有我上次给你用的伤药,白色瓶子的是应付迷药的清心丸,蓝色的那瓶是克制大部分毒素的解毒丸,剩下的玉瓶里是调理内伤的培元丹。”
李相夷拿着这个月白色的香囊,对里面的药不怎么关心,只是随意地将香囊挂在了腰上,朝他道了声谢。
少年大马金刀地坐着,搭在膝盖上的手开始在衣服的暗纹上来回摩挲起来。
鹤之舟没叫他再苦恼其他蹭饭的借口,一边从抽屉里取出攀膊将宽大的袖口缚起来,一边自然而然道:“今日又摘多了槐花,你便留在我这里用过晚膳再离开,如何?”
那张强装淡然的脸上登时多了几分神采,少年掩着唇清了清嗓子,“既然你留我,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除了那一日的槐花饼跟槐花粥之外,鹤之舟又分了些米做了槐花蒸饭,剩下的炸了小碗炸槐花,让少年先拿着垫垫肚子。
这回李相夷没再自顾自地吃完,而是抱着手看向冒着一身烟火气的男人:“我不饿,再说了,也没有主人家做饭,我先吃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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