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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之舟轻轻应了一声,只道:“不必勉强。”
“你!”后半句‘不过也不是不能再尝一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这句话给堵了回去,李相夷气得翻了翻了个白眼,别开头怒了好一会儿,才眼神锋利的瞪向他,“勉强什么勉强,你给我坐下!”
“今日一日就没顺心过!”他几乎要指着鹤之舟的鼻子骂:“我等了你一整日,晚膳都没吃多少,你竟给我来这么一句‘不必勉强’,你可真是好样的。你可真是好样的!”
鹤之舟被他这一串急促的话给打得一懵,跟着就见眼前这个少年将食盒里的槐花酒取出来猛地灌了一口,盘子都还未从食盒里端出来,便用筷子夹起一块小排塞进嘴里。
他吃得很快,尽管吃相仍旧斯文,鹤之舟却偏从他用力的手指跟绷起青筋的手背中看出了他的委屈跟愤怒。
“慢些吃。”他抬手覆住少年握着筷子的手背,很轻,但少年没有挣扎。
鹤之舟心头一阵发软,便由着自己地在那只手上揉捏了几下,待少年松了手后,便将少年手中的筷子取了下来。
他将筷子放到一旁,从食盒最下层端出了老鸭汤,用汤匙舀起一勺喂到少年的唇边,“喝口汤。”
李相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纡尊降贵地张开嘴,慢吞吞地喝下这勺清甜的热汤。
方才还颦蹙在一起的眉宇在不知不觉间舒展开,他朝跟前的男人抬了抬下巴,使唤道:“我要吃牛肉。”
鹤之舟被他使唤得团团转,但已经闷痛了两日的心口,却随着这一句句使唤而渐渐舒展开来。
这可真是太虚伪了。
他目光柔和地看着李相夷流露出几分满意跟喜悦的双眼,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又做什么?”少年又拧起了眉毛,“笑成这样,丑死了。”
鹤之舟夹了一块寿糕,递到他唇边:“还吃得下吗?”
少年的回答是嗷呜一口将一块掌心大小的寿糕咬去了大半,右边脸颊撑得高高地鼓了起来。
鹤之舟见他嚼得难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边笑边将槐花酒递到他唇边,好让他送一送,把这一口估计没怎么尝出味道的寿糕咽下去。
待这一桌的菜都被吃了大半,少年脸上已经露出些许疲倦,鹤之舟才收起了筷子,将盘子放回食盒内。
李相夷一边用手帕擦净嘴唇,一边托着槐花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顺便看着他收拾盘子的动作。
男人很爱干净,收拾完盘子之后便取过了他房里洗脸架上的铜盆,到外面打了水回来,看着他净过手后,才将水倒在屋外,坐回他跟前。
“要看礼物了吗?”男人问。
李相夷将酒放到一边,眉眼飞扬着流露出一些少年人的桀骜,“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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