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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那地道其实也只是吸引越成的注意力,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来了!”年轻副将指了指远处,“容都统,果然有一小股西越兵来了。”
容青吩咐他们二人:“从两侧包抄,一定要快,要么杀要么俘虏,一定不能放任何人离开,然后脱掉他们身上的兵服,穿到我们的人身上。”
这条路是从清河口回武陵城的必经之路,且树木茂密用以隐藏,容青在这里截住西越兵,自然是留有后用。
那从清河口佯败逃走的一千多人刚躲过孙将军的追杀,哪里会想到还有伏兵,不消片刻就已经被彻底制住,有些愿意投降的都被押送回营,不愿意投降的只好就地处决。
一千多东陵兵换上了西越的兵服,装成战败的西越兵,从北门回到了武陵城。
于德站在城墙上,看到远处来了一批自己人,想到了是清河口那批佯败的士兵归来,目光搜寻了一圈,却没发现这支队伍的将军,于是喊道:“你们的张将军呢?”
底下的小兵哭道:“张将军和东陵人交战,阵亡了……”
于德想想那张将军武功其实并不高,战死了也是有可能的,吩咐左右:“开城门吧!”
哪知这一千多的西越兵进了城突然就变成了东陵兵,很快就将北城门控制住了,紧接着,又一大批东陵军攻进城内,几乎是势不可挡。
城门已破,而西越兵的人数不占优势,越成只好放弃武陵城,带人撤出城外。
“果然是阿青赢了,你爹爹很厉害。”越成拍着怀里的襁褓,想从溯儿的眉眼中看出阿青的影子,“很快就能看到爹爹了,开不开心啊?”
小溯儿“嗯哼”了一声,揪住越成的衣襟,兴致勃勃地研究着上面刺绣的花纹。
武陵城这一咽喉之处丢掉之后,越成的守势更加艰难,加上兵力不足,能够施展的空间也就越来越小。
容青得了胜仗之后,在军中渐渐有了威望,他虽然从不上战场,但是却有许多人开始对他心悦诚服,军中逐渐上下一心。
紧接着,一次又一次的小规模战役之后,容青带领着东陵军收回了失去的城池,有些是从安平侯手中夺回来,有些是从越成的手中夺回来。
待到东陵军终于攻下了燕子江以东的所有城池,收回了全部失地,已经是又一年初夏时节了。
容青看着波涛汹涌的燕子江,知道江的东岸已经完全属于东陵,而西越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再跨过这道江,他该做的似乎已经完成了。
他为东陵,为父亲所做的只有这些了。
他想念溯儿,也想念那个人了。
“容都统,王上传您回朝受封呢,您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容青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他在想要不要回去看望一下父亲和蕊儿再走……罢了,以后也不是不能回来,“大人,麻烦您跟王上说青身体不适,暂时不会回朝受封,青愿意辞去都统职位,到乡下去养病。”
那传令的人眯眼笑,“那真是太可惜了,王上很欣赏你呢,丞相也很想念您。”
“等我病好了,就会回去的。”容青对朝中之事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飞到河对岸去,抱抱自己的儿子,应该七个月大了吧?会爬了吧?会不会说话?有没有生病?
真是一刻都不想等了啊……
等他渡过了燕子江,到了西越国的鹏城,想要去见那朝思夜想的一大一小的时候,他在城门口看到的却是一辆囚车——囚车里坐着的,是西越国的大将军越成。
☆、30三十章囚车到来
城门口集中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容青挤开人群,凑到前面来仔细看,囚车里的人真的是越成,不知道溯儿在哪儿。
半年未见,那人瘦削了许多,却显得更加英挺,面容也依旧是那般,薄唇轻抿,目如深潭,毫不在意旁人的议论,神色平静得完全看不出是个阶下囚,也看不出他有丝毫的疑虑和担心,那样坦坦荡荡,不惧不忧。
是他害了他坐进这囚车的吗,他那样的表情,是早知道这结果的吗?
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心神,容青看到路边有个卖鞋的小贩,便向那小贩买了一双鞋,试穿的时候装作随口问道:“小哥,那边是谁啊,为何坐进这囚车啊?”
那小贩见他见他买了双最贵鞋而且没砍价,自然也是高兴的,仔细解释道:“你是外乡人,可能没见过,告诉你你可别吓到,这位就是本朝的大将军,曾经掌管着全国兵马的大人物,啧啧,可惜……”
容青见他卖关子,着急地问:“可惜什么?”
“可惜他这次出征之前,当着陛下的面立了军令状,若是打胜了还好,今日吃了败仗,燕子江以东的城池全丢掉了,陛下自然是要找他问罪的。”小贩可惜地摇摇头,“大将军是个好官,每次行军路过,从不惊扰咱老百姓,唉,可惜朝廷上的事不是咱管得着的。”
容青不知道有军令状这回事,越成也从未跟他提起过,“小哥,那你知不知道这大将军立下的军令状内容是什么?这押送回去是要坐牢还是……”
小贩道:“自然是秋后问斩的。”
那一瞬间容青的眼眶就红了,他急忙掩饰住,向别的方向看去,却恰好和越成的目光撞个正着。
囚车里的越成看到容青也是一惊,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虽然他也是朝思夜想盼着能和阿青见面,但此时明显时间和场合都不太方便。
他贪恋地又看了阿青两眼,便挪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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