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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神情一凛,立刻去向主管报告这一重大商业机密。
时闻泽笑了一会儿,扭头问:“你怎么会知道隔壁酒店的价格?”
林溯把手机收起来:“临时上网查的,app一直在推送。”
时闻泽继续没话找话:“刚刚你说的什么发展潮流现实,编得还挺快。”
林溯依旧闭着眼睛休息,他靠在沙发上,全身只有嘴皮子在动:“那不是我编的,是恩格斯1886年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里提出的观点,存在必毁灭。”
时闻泽:“……”
打扰了,是我不该多嘴。
过了一会,林溯睁开眼睛看他:“说话。”
时闻泽不解:“说什么?”
林溯稍微坐起来一些,两人之间隔了一个很大的沙发扶手,于是他又往时闻泽这边靠了靠,这才开口:“说两个哲学家的名字听听。”
时闻泽:“?”
林溯继续看着他,唇角微微抿起,表情虽然很正常,但大家都清楚,这是一场事关学渣尊严的终极挑衅。
时闻泽在脑内迅速过了一遍自己在哲学圈的熟人,最后回答:“派大星。”
忧郁高冷的艺术家这次没有保持住,他躺回自己的位置,用一次性毛毯盖住脸,笑了差不多有两分钟,最后一巴掌拍开时闻泽要来掀毯子的手,站起来说:“我去拿点吃的。”
时闻泽没有放他一个人跑,自己也跟了过去。自助餐台前人很多,时闻泽端着餐盘站在一个大架子前,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身后一位东北大哥立刻回答:“又,巴西烧又!”并且强烈建议小老弟来一块。
时闻泽好不容易才婉拒这份热情,绕了一大圈找到林溯,对方正在另一边的自助烧烤台前取肉串:“吃不吃?”
“吃。”时闻泽放下盘子帮他,“不过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这种烟熏火燎的东西。”
林溯研究着架子上的各色烧烤料:“所以你以前出去吃烧烤的时候,就从来不带我?”
时闻泽也是没料到,自己居然给自己争取到了一道送命题。
“高中……”片刻之后,他硬着头皮说,“你又不逃课。”
林溯没再说话,他手里捏着一把铁钎子,在火上来回翻,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位专业的新疆羊肉串师傅。时闻泽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肉越来越黑,但是现在能出言阻止吗?不能。
他从来就不知道,原来在那个时候,林溯其实是愿意陪自己翻墙翘课吃烧烤的,并没有全然厌恶或者看不起。
过了一会,林溯终于发现了问题:“好像有点焦。”
重新定义“好像有点”。
林溯又问:“是不是不能吃了?”
时闻泽坚定回答:“能。”就是吃之前我可能得打个局麻。
林溯把烤串递给他,自己又去捣鼓西餐料理台。时闻泽面对这位兴致盎然的食物毁灭者,一时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他看林溯拿着铲子铲了半天糊底的锅,总觉得这姿势早晚要出事,于是一直护在前面,果不其然,还没到半分钟,随着主厨使劲一怼,锅也凌空飞了起来。
幸好时闻泽早有准备,眼明手快一把接住,才没有随机伤害一个有缘人。
周围的客人都在往这边看,林溯耳根稍微发红,握着铲子站了一会儿,找出一个理由:“你不要站在那里,挡我的光。”
达到了现实层面和精神层面的双重甩锅。
时闻泽来者不拒,全部接得稳稳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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