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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满哦哟一声,一边剥龙眼一边问:“为什么,奥数的吗,现在小学数学都这么难啦?”
邻居摆手:“哪里,他给我看了,好简单的,就是找规律的题嘛,对小孩可能难一点,但我们肯定会做的,我就问他怎么教的,你知道他说什么?”
“说什么?”梁满认真地当捧哏。
“他说,用数列啊,我跟他讲等差数列,他根本听不懂,教不了,气死了。”邻居说到这里忍不住捧腹大笑。
梁满嘴角一抽,“等差数列不是中学的么,教二年级小学生,不太好吧?”
“要不说呢,有些事还是要让专业的人来做,老师就是老师,别看一些家长学历牛逼哄哄的,真让他教学是不行的。”
邻居话刚说到这里,梁满见到了喻即安,立刻抬手大声招呼他:“喻即安,快来吃龙眼!”
喻即安听了一个故事,见她叫自己,也不好意思躲开,只好走过去。
梁满热情地给他介绍:“这是咱们楼五楼的朱姐。”
他点点头,同人家打了声招呼,邻居笑着应了声,说觉得他有些面生。
“嗐,除了上班他就不爱出门,也就偶尔散散步,住我隔壁的。”梁满帮他解释道。
邻居恍然大悟,客气地同他聊了几句,喻即安都是有一问答一句,一板一眼的,很快人家就觉得聊不下去了。
梁满干脆把龙眼塞给他,让他边儿去吃龙眼,自己跟邻居继续聊,主要聊最近小区对面新开的那家甜品店,说是那家的千层蛋糕很好吃,开业第一个月还有优惠。
没聊多久就散了,邻居要去小区广场,梁满和喻即安一起往楼上走。
喻即安跟她说:“冯教授今天开始最后一次化疗了。”
梁满惊讶:“是么,她还好吧?”
“还好,就是……”喻即安犹豫了一下,低下去的声音里充满了忧虑,“她觉得自己情绪不太好,心理上有点……沮丧。”
梁满似乎有些错愕,问为什么,“是因为觉得自己的病很难治吗?”
喻即安把前两天冯教授跟他说的事简略地给她复述一遍,然后说:“其实你说的这个原因也有可能,医生自己生病之后,有时反而会更焦虑,因为我们学过,也见过这个病的病人,知道最极端、最糟糕的情况是什么样,而且什么样的状况都可能出现,很容易对号入座,就是常说的学到哪里病到哪里。”
想要坦然地面对疾病和死亡是一件很难的事。
“啊、这样……看来还真是不要生病最好,什么都不懂会很晚才去看医生,说不定都迟了,半桶水更糟,说不定要跟医生对着干,懂得多又想得多,自己吓自己。”梁满听完忍不住感慨。
喻即安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周末有空吗?”
梁满一愣,扭头看他,真是稀奇,这人第一次问她周末有没有空。
“你要做什么?”她问。
喻即安也不知道要做什么,问的时候一时兴起,问完才觉得紧张。
他抿着嘴唇,脑海里在疯狂寻找合适的理由。
还没等他找到,梁满就说:“没空咯。”
“……啊?”
他一愣,脑子不转了,随即先是松口气,不用找理由了,接着是明显的失落感席卷而来,险些将他淹没。
他忍不住问:“你要加班?”
梁满摇头:“不啊,我要去南山寺,去拜拜神。”
“你是……遇到了不顺的事,要去祈福?”他犹豫了一下,问道。
梁满再次摇头:“不是,就是爱好,hobby,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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