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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早前的两任女王,和金法敏的父亲金春秋,都是合格的守成之主,唯独金法敏不太一样。
他这种脾气的人,若不能及时收敛,露出耀武扬威姿态,就会如同今日一般给新罗惹来大麻烦。
可若是他能在一夕之间醒悟蛰伏,那就是个需要戒备的敌人了。
他的目标可要比一般的新罗君王远大得多。
但他还没将这个猜测说出来,就听孙仁师说道:“有本事又如何?能比得过大都督有本事吗?起码这一次,大都督敢直接出兵新罗,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不错,他确实是有自省成长的机会,可大都督却比他的年纪更小!”
“当然了,”孙仁师扬眉一笑,“我这人若真有这等与国往来的评判本事,也不会只是个右威卫将军了,你就当这话是我胡说的也无妨。”
“不,这还真不能算是胡说。”刘仁轨朝着他投来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他不由在孙将军的这番话中,想到了自己那学生在这几年间的成长,再对比过了三十岁的金法敏,便忽然觉得,这位新罗国君能否成长为大唐的心腹之患还未可知,反而大有可能要成为公主的磨刀石。
何况,他既然已从金法敏的反应中看出了点端倪,又何必担心公主会对新罗疏于防备。
她是势必要成为大唐栋梁的!
再说了,若要比趁手好用,水师有孙仁师,陆军有黑齿常之这些百济降卒,有正在努力从一个护卫往将军发展的卓云,也有战事经历不少的刘仁愿,哪怕金庾信真是新罗名将,也只不过是听凭公主吩咐的一路人马而已。何必担心他掀起什么风浪呢?
他以越发笃定的口吻说道:“你说得确实不错!”
“那现在可以开船了?”孙仁师问道。
刘仁轨答道:“开船吧。”
开船,早日回到百济境内,以图备战!
但大概刘仁轨并不需要把这句话给说出来。
对这些刚刚经历了一场劫掠之战的士卒来说,在几乎没出现伤亡的情况下,就能够运载着满船的粮食回程,等同于是在他们的作战履历上,增添了格外光辉的一笔。
一想到沿途之间还要消耗粮食,他们便巴不得能早日回到岸上,手上的动作比平日里还要快得多。
就是……在这船行飞快之间,孙仁师忽然看到卓云往其中一个方向指了指,意识到在那里摆放着的是他抢来的贡品。
他连忙一拍脑袋,朝着刘仁轨问道:“刘长史,还有一件事需要告知于您。若是我不止劫了新罗的粮草,还把周边一座岛屿向其朝贡的礼物给抢走了,该怎么办?”
虽说二十万石的粮食都抢了,也不差抢这么一点东西了,但怎么说新罗现在都还算是大唐的盟友,他要是干得太过分了,还是有点问题。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刘仁轨回他:“这不是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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