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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1页）

那一夜，我哭了一整夜，恰恰被司书撞到。她陪着我，什么都不问，看着我累了，只是递给我一个很漂亮的帕子，临走时，拍拍我的肩头说：“皇后娘娘很疼你的，刚才看见你神色不对，就让过来陪你。”我听了她的话，百感交集。皇后她还在乎我吗？一霎那，我对司书的印象大为改观。从那天以后，我和司书，如意成了姐妹，一起尽心尽力侍候着皇后。也许是我太过天真的，我就一直认为这样的日子一定会这么过下去，根本预料不到，我早是皇后安排的一个最有利的利器，还是用来对付李雪儿的利器。那次跟着皇后回柳府，我根本没有其他想法，我只是想让三公子留下美丽的印象，所以一大早就特地打扮，谁知，这一切，为我的命运埋下了伏笔。回到柳府，司书就变得很奇怪，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种古怪，很多次，我见到她张了张嘴，却要把话给咽下来。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否则司书不会变的这么奇怪的，我心里这么想。可是，我始终没有问出口，在皇宫里生存，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可以向外人道的秘密，就连司书也是如此。我若是问了，只会打破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真的不想这样。玲珑自白第二日，我就听说瑶姬的事情，我不敢相信，瑶姬怎么会背叛将军?她爱将军的心，就如同我爱柳战云的心。心一下子绞紧了，皇后会不会将我拿来对付那个李兰儿吗？不会的，皇后一定不会，绝对不会，这次是巧合，是瑶姬下贱，看上皇上的荣华富贵，我如是想。回到柳府，偷偷看了几次夫人，眼前的夫人完全和印象中的夫人是不能划上等号的，她憔悴异常，眼神空洞，每次看到我，就会紧紧抓住我的手，问长问短。她心里始终有皇后娘娘的，只是娘娘似乎一点都没有将她放到心上，回到家里，都没有见她过来拜见自己的母亲，我感到皇后的变化。以前，皇后娘娘极为粘着夫人的，回家的时候，一定缠着夫人，可是如今，她可以看都不看夫人一眼。就这样，我坐在自己的房间，静静回想。皇后回宫了以后，完全和以前不同的，以前，她喜欢穿的衣服多半是五颜六色，喜欢吃些甜点，嘴里常常挂着皇上，一天下来就会从她嘴里无数次听到皇上的事情。还有一件事，皇后以前最为怕黑，从来都要点着灯过夜，而她回宫以后，却是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越是艳红，越是喜欢穿。偶尔也喜欢吃些甜点，却常常抱怨太过甜腻，至于陛下的事情，她更少提到。她似乎更乐衷于呆在玉函轩，看书一看就一整天，甚至可以一整天不和我们这些奴婢说话。晚上睡觉，总是要我们将走廊的灯火也熄灭了。太反常了，难道这个是假皇后，我对自己问道。偷偷回到娘娘的寝室，我假装端着茶水接近她。她身上有一道伤，是救三公子留下的，这个伤，很少人知道，除了我和陛下以外。意外的是，我见到了那伤痕，和以前的一模一样，我心里说不清感觉，既喜又惊。我喜悦的是她是我的小姐，惊的却是小姐的变化。我对自己说，别怕，玲珑，小姐还是小姐，可能因为经历太多的苦难，她才会性情大变的。皇后回家没有多久又生病了，自从枫山回来之后，我就觉得皇后的身体极差。我小心翼翼着服侍着她，深怕一有不妥，就会连累到柳家。夜半时分，我看见夫人来了，夫人的眼神没有那么空洞，盯着皇后娘娘的时候，眼睛有了一些神采，不过，令我感觉奇怪的是夫人的表情极为怪异，有着说不清的古怪。我安慰自己说，夫人可能是太久没有见到女儿。可是，我自己的行为却变得很奇怪，人已经走到门外，却一直站在门外不敢离去。许久，就听到夫人说话。那声音很凄凉。“娘不恨你，真的不恨你，你是为了保住你自己才这么做。娘知道，你恨娘，你恨娘两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抛下你。当初先帝要将你接进宫的时候，娘没有据理力争，没有把你留在娘的身边。当你被圣上冷遇的时候，娘也没有帮你说话，还劝着你要为柳家打算。娘真的没有做到母亲该做的，你恨娘是应该的。孩子，娘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看着你平安，娘不求什么，只求上天让你平安。你要娘喝药，娘一定喝。如果娘的死可以帮到你，娘也会去做。凤瑶，娘可怜的孩子，不要再恨娘好不好。”柳夫人断断续续说着自己的心底话，却让我心里透着冰凉，究竟皇后娘娘给夫人什么药，为什么夫人说可以为皇后甘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