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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奴良陆生记忆里的那个金发安倍晴明不是她的师弟，但谁让他们一个名字呢？“只能说实在不凑巧。”源赖光一语双关。安倍晴明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再这个时候太聪明，只从表面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也应道：“的确……没能抓到幕·后动手之人，反而牵连到了无辜者。”“术式残缺，会有什么效果谁也不知道——也只能说他运气不好了。”源赖光倒是表现的非常冷漠。如果被她召唤来的是个普通人可能她的态度都会更好一点，但奈何陆良陆生是个半妖。半妖在源赖光的概念里，就是和妖怪一个待遇。只要不主动搞事就不会特意的去弄死，但自己撞到面前来了，也别直往她能有什么手下留情的心思——眼不见为净的意思是，看不到的时候才会放过你。就像是虫子一样，看到了就会碾死。她不把妖怪当人，也对自愿和妖怪相爱的人没什么感想而是习惯性的一起划分到妖怪阵营里面去，半妖更是如此。安倍晴明是个例外，但他也是选择了人子命运的半妖，勉勉强强的能够划出妖怪范围。况且他实力够强还有用，源赖光当然能够容忍。然而奴良陆生——四分之一的妖怪血统，但那也是妖怪。况且他还没有任何用处，唯一能作为依仗的记忆也被她看完了。“请不要这样说啊，赖光。”安倍晴明说道，“他是个好孩子。所坚持的理念和你也是一样的。”源赖光：“嗯？”“他和你一样，都想要保护人类啊。”安倍晴明说道。源赖光冷嘲一声，道：“让妖怪去保护人类吗？”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不知事的小孩子也只能想到这种糟糕的办法了——这和让野兽去保护自己的食物有什么区别？看着食物在自己身边整天晃荡，野兽真的能忍住捕食的冲动吗？”安倍晴明：“他毕竟有这份心意——”源赖光：“他难道是生活在妖怪势大的平安京吗？晴明，他的记忆你也看到了，未来的人类足迹遍布所有土地，反而是妖怪在人类面前节节败退。人类才是那个世界的主人，所有的异类都只能缩在不见光的阴影里面苟延残喘罢了。在这种情况下——妖怪向人类投降才是正确的想法。”她逼近了这白狐之子，压着声音对他说：“就像是那些野兽一样，乖乖的进到笼子里面去，接受人类的保护和投喂——”“这就足够了。”“晴明，这才是真正的和平。”安倍晴明无言以对。这就是立场的区别。源赖光是最纯粹的人之子，她的一切思考的出发点都是自己的种族，所以她认为人和妖怪想要和平相处只能是人类杀光大部分妖怪。然后像是对待那些动物一样，把快要被杀的濒临灭绝的妖怪全部关进动物园里面让人养起来，然后游客们买票参观，好让他们知道世上还有妖怪这种种族。但安倍晴明不认为这是对的，他到底继承了白狐的血脉，哪怕选择了作为人类的命运，他也始终对妖怪有更多一份的同情心和关怀。他的想法要更加的天真，他希望人和妖怪都能够和睦相处——“这怎么可能呢？”源赖光对他说，“不是一个种族，又怎么能够互相信任呢？”源氏家主的眼眸中沉淀着冷酷的寒凉：“就算都是人，不也一样会自相残杀吗？山匪也好，海盗也好，前几年被剿灭的叛军也好，他们不都是人吗？可杀起来的时候，谁会注意这个呢？”她说出来的话比冬天里结成的冰更加冷硬，可她的笑容也如同冬日里的冰凌一样晶莹美丽。只是毫无感情。只是过分冷酷。“既然同为人族，都无法互相和睦相处，你又怎么能指望人和吃人的妖怪之间能够得到和平呢？”“妖怪当中也并不都是吃人的……”安倍晴明有些虚弱的辩解道，“就像是我的母亲葛叶那样，她是正统修行的狐仙，只吃日月精华……”“太少了。”源赖光说道，“太少了，晴明。”“我们都知道，妖怪当中也是有好有坏，譬如座敷童子……”这就是一种能够让家族繁盛的妖怪。“但那又怎么样呢？”“到底还是有害的妖怪更多。”安倍晴明努力争辩：“可这个孩子……他也是无害的，更是无辜的！”“可他来自未来。”源赖光说道，“我这里可没有返程的办法……反过来用他来帮你解决后遗症的办法倒是有很多。”安倍晴明反应过来：“你……赖光你想要让他代替我被召唤？”“师弟你还是这么迟钝。”源赖光道，“代替这种事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要做就要把事情做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