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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错愕地睁大眼,一时连挣扎都忘了,心中只能想到“完蛋了”三个字。
完了,完蛋了,天知道他方才为什么会手抖,又为什么会扎歪,难道是因为不舍?去他娘的,这太荒谬了……!
李熙想松开刀柄,想转身逃,但裴怀恩不给他机会,立刻就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压住他后脑勺,给了他一个血腥味十足的亲吻。
不……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它是不顾一切的撕咬。
裴怀恩恶狠狠地含住他的舌,咬他的嘴唇和下巴,将他逼得闷哼出声,呷得他快窒息,面上大汗淋漓。
但就在他被吻得迷迷糊糊,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松了抵抗时,裴怀恩却突兀的放开了他,起身下了床,走到离他足有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趿着鞋,一把拔出扎在自己肩膀的匕首。
“看来得想办法磨你的性子。”裴怀恩低头看他,目光冰冷,正巧与他无措的眼神对上,“也对,你现在做上皇帝了,脾气自然也变大了。”
裴怀恩的眼里没有一点欲,也不见从前的一点暖意。
“不过没所谓,我还真挺喜欢你现在这副样子的,浑身都是蛮劲,比之前刻意装出来的顺从有趣多了,也让我忍不住想在你身上尝试更多……就像在驯一头宁死不屈的烈马。”
李熙还想张口说点什么,但裴怀恩转身要走,不欲再与他共处一室了。
“没眼力见的贱胚子,滚进来,谁准许你拿本督的印?”裴怀恩出声喊战战兢兢守在门外的福顺,冷声笑道,“皇上近日身体不适,你也听见了,传下去,替他多罢几日朝吧。”
平衡
接下来的半个月,李熙过得不知昼夜。
裴怀恩要立威,要磋磨他,手上总会有各式各样的稀奇法子。
譬如让人把他寝殿内的门窗用厚布帘封起来,不许一点阳光射入,饭菜和饮水也送得不规律,这让他渐渐失掉对时间的感知。
譬如不许他穿衣服,也不许他出房间,每日的吃喝拉撒被迫全解决在屋里,再由经过训练的哑奴打扫,完全就是拿他当只四脚朝天的小畜生在养。
再譬如,裴怀恩又开始喂他喝那种能压制内劲的药。
或许不止是那种药,还另外又掺了些别的下流东西。总之那药闹得他时常昏沉,手脚绵软,体内却似有火在烧。
裴怀恩要把他变成一只耽在情欲里的怪物,要他学会抛掉廉耻,放浪形骸,李熙对此隐约能猜着。可比这种改变更煎熬的是,每当他在这些药物的催促下变得神志不清,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求裴怀恩时,裴怀恩却鲜少再碰他了。
偶有那么一两次,裴怀恩看他坚持不住,大发慈悲地走过来抱他,完事后却依旧衣冠整齐,连胸膛起伏都平稳,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冰凉凉的,仿佛早已抽身事外,只留他孤身一人溺在这不得超生的欲海里,体温是烫的,呼吸是烫的,心却是凉的。
他不知道裴怀恩为什么会这样恨他,明明从前他们在一起时,裴怀恩也曾说过不介意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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