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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往来者皆为贵客。
不论衣衫褴褛,或是锦锈华服,位同尊。
贰,相逢即是陌路人。
不论何等江湖名士,身份不可显露,更不可结友寻仇。
仨,消息禁售于官人贵胄。
江湖人瞧不起什么?瞧不起那些搜刮民脂民膏,靠民养起来,还喜瞎摆阔气的贵人——他们好容易得来的消息,怎能卖给这些伪君子?
再说,“欲知天下事,蛇陵无不知”的名声响亮,但也因其贩卖的皆是各家秘闻,单拎几条出来都可叫一家颜面扫地,又岂能为各流权贵所容。
不过,虽说在这儿能得到些秘闻,但有关权争的东西也不兴卖。是故,该地所得之消息虽能薄他家之面,却也没本事改朝换代。
江湖中人求的是知人知面知心,根本不在乎权争那些俗玩意儿。
若问宋、季、喻他们仨缘何知其址,还是仰仗季徯秩他师父柳契深。
那人柔得像稷州垂柳,却是个闲不住的江湖浪子。再加上他性情豪爽,重情重义,友人遍天下倒也真不稀罕——这蛇陵之址与仨块通行令更是不难取得。
季徯秩正想着蛇陵呢,宋诀陵已换好衣裳了。
他没像燕绥淮似的,换个衣裳老对着铜镜东瞧西瞧,怕哪脏了,又怕哪歪了;也不像喻戟,东拉西拉,嫌这嫌那,说这短了,那儿薄了;当然他也不会像贺珏那般,评这块缎子如何好,如何坏,何时再寻一块送佳人。
他手上托着换下来的衣裳,淡然地坐在了喻戟旁边吃起了茶,好似方才剑拔弩张的不是他俩似的。
季徯秩松了口气,刚伸手解了腰封,那俩吃茶的便全扭头去瞧他,逼得他没辙,只得笑着走到屏风后头去了,嘴里还嘟哝道:
“怎么了嘛?都是男子,何必弄成这样?我又不怪你们毁我清白?”季徯秩笑道,“真就好似你俩一个怨妇,一个泼妇,满屋子里头就只有我一个男子似的。”
“季——徯——秩!”喻戟喝道。
“还说呢?侯爷,你若真不在意,不如来我跟前换?我也再好好瞧瞧侯爷身子。”宋诀陵道。
喻戟一口茶险些没含住,道:“你说什么‘再’?”
“二爷又乱说话。”
“侯爷敢做不敢当啊?”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喻戟瞪着宋诀陵。
宋诀陵用手托着脸笑着不说话,季徯秩也没再吭声。
探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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