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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聊至夜半,因着吃茶,身子一点儿也不见乏。
府外忽传马蹄声,二人都默默坐着不吭声。不一会儿那宁晁便推门给他俩送来了圣旨。宋诀陵拆开看了,咧嘴笑了笑。
“怎么?二爷碰上了什么好事?”季徯秩捏着帕子擦唇角。
“不单是我的,是我俩的。”
季徯秩手上正忙着,没功夫去接宋诀陵递来的圣旨,套了个乖得很的口气,道:“二爷说与我听罢!”
“皇上见我们余国的事处理得不错,准了我们离稷州之请,唤我们去翎州支援守住边疆关卡。”宋诀陵思忖了半会儿,又道,“侯爷那太子哥哥往日不都不放人,如今怎么撒手撒得这般爽快?”
“这我如何能知?”季徯秩将那茶盏摆端正,垂眸淡笑道,“二爷和我能离开这稷州便是皆大欢喜,哪还顾得上这儿?”
“呲……”宋诀陵走到他身侧,俯身笑道,“侯爷若真不在乎,不该是这副失魂模样。怎么?见陛下觉着翎州安危比侯爷的命重,伤心了?”
季徯秩诧异地瞥了他一眼,抬眸笑了笑,:“二爷也真是……我还不至于吃这翎州的醋。”
“那怎么?”宋诀陵也笑。
“我忧心的是如今魏与楚国开战,魏连胜几场值得欢喜,但那楚国近来兵力大增,不应这般屡战屡败。今朝陛下这般火急火燎地要将我俩召去翎州,恐怕魏楚战况紧张一事并非我多想。”
宋诀陵道:“顾家双将,加上贺玉礼与池家二将,如竟守不住翎州一关,未免太过可笑!不过……这仗也实在是有些蹊跷。如今余国无事,去翎州看看也好,怎么着都离回鼎州近了些。”
宋诀陵拿指轻轻扫了扫季徯秩的玉扳指——可他明白这不过是隔靴搔痒。
自打那日肌肤相亲后,他俩便回避了一切可触碰到对方的举止。
回避那夜,回避那情。
纵然尝着甜头之后心里的渴求但增不减,可如今二人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隔衣拍背、攥臂、撂发。他们无助地瞧着对方的温度在手中一寸寸地溜走,化成了记忆里的无穷回味。
岂难,岂难?
很快便过去了。
他们自欺欺人道。
“喔!二爷真是神机妙算,还知道我一会儿弄洒茶,方才在那接雨露为的就是给我洗扳指?我可得好好谢谢您!”
“不用谢,拼死报恩是北疆人才做的事儿,侯爷这稷州人不必异乡随俗。”
“您还当真?”
“我这人有几分较真。”
“不过二爷……我俩既然被唤去支援,身上便还系着稷州的名头,总有一天恐怕还会再回来……”季徯秩挪开那戴着扳指的手,道。
“这可说不准。”宋诀陵直起身来。
秋雨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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