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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将军儿时可是自野狗处学的教养?”
“差不多。”宋诀陵还没心没肺地笑,“我家不重视这些,燕家才重视,我都是同燕凭江他小子学的。”
“大将军好义气,看来是真真把燕大将军当兄弟了。”喻戟眯着笑眼瞅他。
“喻大将军谦虚,我俩真是彼此彼此。”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这尊大佛不去侯府那大庙里头呆着,来我这破地儿干甚?
”
“可不就是为了侃天侃地呐!”宋诀陵轻笑,“侯府那大庙不容我,您不知道罢?昨日我可是被侯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该。”喻戟啜饮一口清茶,“一年啊,宋落珩,你要有儿子也该认生了。你还想一个和你不沾亲带故的人儿把你当宝贝捧在手心?更别说你上门求人还耍的像个流氓。你知道……呼……算了……”
你知道那一年,季徯秩是怎么过的么?
因为吞山覆海的爱意,所以季徯秩想拉下脸面往鼎州捎去几封信,可提笔之际却总是恍惚。
他不断想着、想着。
写什么?
怎么写?
写了又能寄去哪?
他不想写信么?想啊!怎么能不想?
他发疯了的想,可是没办法,他可是半分不知你的去处啊!
但你呢?侯爷府在哪条大街上你都再清楚不过。他想,你一句话也不说地离开,怎么会连一封道别或是问候的信也不留?于是他又开始等待、等待,像当年在玄山寺痴盼接他回稷州奔丧的马车一样等待。
或许春三月对他而言注定是个要命的季节,因为他总在那个时候周旋于期待与落空之间。这次也不例外,他像是一头扎进了深不可测的石潭里头,差点溺死了。
怎么会不留信呢?
怎么不会呢?
向来多情种最是绝情。
那年初春,稷州发了疯般的冷,季徯秩盖着条薄披风,病还未大愈就坐在窗前数日头。
他想的是什么?
“宋落珩,我真的快熬死了。”
“救救我,好不好?”
那时窗外只有冰融的碎响和将要把他碾碎的彻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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