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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诀陵见那笑面郎君着急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喻空山,魏盛熠于你而言也重要的罢?你能皈投江临言,怎么就不信他季况溟会对江家不离不弃?”
“你还真有脸说啊,宋落珩。”喻戟气得一口气都捋不顺,“当年我叫你去讨好人家,你倒好,去骗人家的真心来玩。如今他四面皆是豺狼虎豹,我若真站出来理直气壮地再同他说自己是个骗子,你猜他会不会疯?”
“什么真心?我?开什么玩……”
宋诀陵一句话没说完,侧脸就飞过来一只茶盏。他拿手接了,嘴里敬道:
“喻大将军的脾气真是不小。”
“你和季徯秩都是疯子。”
“可不就是天造地设?”
“你是疯子,他是瞎子。”喻戟缓了缓,扶额道,“我爹娘早便知晓江家之事,在十余族将登序清山之际便将前尘往事统统告与我知。自此之后我虽同魏盛熠好,始终是拎着半假不真的心同他处……可你得明白季徯秩和我不一样。”
“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宋诀陵大笑一声,又道,“季徯秩那儿我再想想办法,这事先暂且搁一搁。近来魏盛熠在北疆有些动作,指不定要大敞边关迎蘅秦贵人。”
“拦得住么?”
“哈……人家可是万岁爷,岂是我们这些腹背之毛能拦得住的?当然你要想在他下诏之前把他给弄死了,一切都好说。”
喻戟把睫毛往下压了压,逼着自己不去在意宋诀陵那讨人厌的玩笑话:“你打算怎么做?”
“任他放贼入关,观他俯首称臣,看魏家当秦氏的狗,叫民怨烧死这荒唐的乱世。”
喻戟冷着脸鼓掌叫好:“你想的真美,可是世事难料,若来日这魏家真真改姓‘秦’了,我就把你架到火上烤。”
宋诀陵笑中带了点玩味:“你那边的事办得咋样?”
喻戟又端坐起来,磨了磨茶杯底下的边,没抚着什么碎屑这才沉下心道:“徐耽之和林询旷那儿,我爹托冯刺史盯着呢。”
“这又是哪层关系?”
“冯起他和我爹是一个书院的同窗,也曾共同任职翰林院的,后来双双被招到了先太子麾下。后来因着大局,我爹和他皆以不参党争隐于朝堂,好当先太子防不备之患的刀。哪知道他们这刀还没出鞘,先太子便殁了……总之,冯起那儿你不用操心……我倒是在想,这魏人才济济,你干什么非要那徐林不可?”
“盯上他俩的可不是我。”
喻戟打量了他的神色,蹙眉道:“江临言亲自挑的?”
宋诀陵点了头:“他行事虽然随心了些,但总归有他的道理,我们也就都顺着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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