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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燕绥淮含着泪的眼角终酿起的恨意却逐渐溶化重铸成了另一番扭曲模样,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笑得像个疯子,他说:
“徐耽之,你想不想变得更下贱些?”
“什么?”
徐云承正疑惑,燕绥淮却把架在他双臂上的手收了,满含怜悯地拿指刮了刮他的玉面,而后向着院门行去。
徐云承还以为燕绥淮是气得想离开这狼藉之地,却依稀瞧见那人抬手把院里的木门闩给插稳了。他终于生了些莫名的恐惧,可他不曾流露半分,只是抬眸瞪着那带着笑朝他行来的恶鬼。
他知道最坏的情况,但他从不会低头求饶。
燕绥淮知道的,徐云承要么把他推开,要么自己走远,再要么就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真要较劲起来,那人不会朝他低头,更不会向他乞求半分。
那漂亮的瞳子没被长睫掩住,晶莹剔透,像极了琥珀。燕绥淮越凑越近,抬手捂住了他的眼,把温热气息全都暧昧地吐在他的耳边:
“嘘,别出声——”
说罢他扯过在桌上压着的用来封酒的麻绳,不顾徐云承的挣扎,将他拽进了屋内。
酒劲又上来了,徐云承挣扎着、挣扎着便脱了力。恍惚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栓在木床的门围子上,他感觉到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颈间,他听见自己的哭声,他听见自己在向燕绥淮乞求:
“求你……放过我罢——”
嘘。
鬼来了。
瑕玉碎
魏·平州
燕绥淮不知道自己是气得昏了头,还是在借愤恨侵城占地满足私欲,渐渐地他连自己在做什么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不知道了,都不知道了。
他瞧着身下那难得一见泪眼的人儿,又动了妄念。
“如果能把那人揉进身子里边毁掉就该有多好。”他这么想着,像是被恶鬼附身般。
明明区区那几坛酒根本灌不醉他,可他却骗自己说他醉了,于是肆无忌惮地发着狂过了一夜。
神志清明起来时,天已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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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清明时节晨雨多,那雨估摸着一时半会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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