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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放过他……”
他一口咬下去。女孩重重一抖。
“明天场上再说。”
夜一抱紧春桢,贴住他布满汗水的背,一层湿漉漉冰凉。低头,嘴唇分开发丝,吻在他耳后,轻轻说,“答应我,别再对我说谎。好不好?”
春桢肩头动了动。身体神经质地微微抽搐。他不做声。夜一伸手去摸台灯开关,身下的人有了点动静,嗓音低哑像轻声咳嗽。
“别开灯……”
那几个字湿透又勉强拧干一样,瑟瑟挤出喉头。夜一这一惊非小。他抱住春桢。怀里的身体冰凉潮湿,抖得无法自控。
“……我……答应你。”
春桢低声咳出来,喉咙仿佛被什么粘腻柔软的团块堵住。他紧抓着枕头不放,脸埋在里面。夜一沿着他手臂摸到指尖,陡然怔住,一把扣住他。春桢的手腕软软吊在他掌心里,夜一捏着他左手食指,摸到那根还在滴血的三寸针。
啪一声敲开灯光。夜一低吼,“你这是干什么!”
他看见春桢的模样,声音陡然卡住。
半长黑发被汗水湿透成绺,垂落下来。三寸针穿过指尖,血已经把床单洇透一小片。肩上背上凌乱着新鲜伤口。肤色本就白得雪冻一样,衬得淤血齿痕都过分鲜明。
夜一不敢向下看。
这么痛吗……他一声都不出。忍,只是忍。握住他左手。那根针。夜一明白他在做什么。作为莲和樱的他们,忍耐痛楚是必修课。而他们都受过极完美严格的训练。一旦痛楚超出某种限度难以忍受。立刻会自动昏迷。
那无疑可以令他们在某些情况下可以少吃些苦头,也能少说些废话。
而他不想昏过去。十指连心,他用针刺进自己指尖,这种痛细致绵长,不至于让他昏迷,却可以保持清醒。
春桢,到底在想什么啊。
抽出长针时他痛得痉挛起来。夜一握住他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吮吸。腥甜血味火辣辣绽放。春桢动了动,脸庞从枕头里滑落,轻轻呻吟。
“……抱着我,拜托……好冷……”
他始终不肯抬起脸来。夜一目光落到枕上,枕套透湿,几处撕破,沾着血,殷红印迹依稀可辨。唇齿的形状。
这情势,根本不忍再让他动分毫。随手抓了衣服简单揩抹彼此,便关灯。夜一抱紧春桢,小心翼翼不碰到他身体脆弱的部分。他把春桢裹在怀里,脸颊依偎。沾湿自己脸庞的湿漉,夜一明白那不只是冷汗。
“春桢。”
额头蹭了蹭,表示听到。
“……是不是……太痛了。”
没伤到的那只手无力地环过来,搂住夜一脖子。春桢喘了几声,虚弱地笑。
“不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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