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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容城郡主便赶前来,也略显得慌张:“蔚然——”她喘着气,低声训道:“你个野丫头,你嫂子可经不起你折腾,身子骨脆着呢!”清嘉低声笑:“不妨事的,你们都太紧张了。”她摸了摸宋蔚然的脑袋,一圈白绒雪帽,衬得小姑娘越发冰雪剔透:“蔚然,我带了礼物给你呢。”宋蔚然咧着嘴笑了,双手想要来抓她,又生生克制住,无措地挠了挠头。众人皆被她逗笑了。还是清许说:“郡主、阿姐,莫在渡头吹风,快回罢。”大半年不见,清许高了许多,如今竟长到宋星然耳际,肩膀也宽阔不少,直挺挺的脊梁骨,浑似冬日里的小白杨。清嘉听弟弟一句话,眼角莫名发涩,眼巴巴地扯着他的手臂,不住打量,又哭又笑:“清许长大了。”宋星然觑她神色,便知她又想哭,忙抱着人:“可不许哭,冷风一吹又要倒了寒气。”她自怀孕后,眼皮子就很浅,一言不合就要掉泪,宋星然每每心疼又无奈,便只能越发小心地哄。郡主见状,啧了一声,拍拍自己脑门,点头笑道:“是极、是极,还是清许心疼姐姐。”她又莫名生出不满来,横了眼宋星然:“你瞧瞧你,半点不仔细照顾你媳妇,竟不如你小舅子个半大小子。”宋星然笑了,容城郡主惯会嫌弃他的,摇了摇头,拥着清嘉往马车走。容城郡主牵着宋蔚然,路过他们身边时,不经意在她肩膀撞了撞,眉峰得意一挑,笑得戏谑:“我就说吧,得去。”然后便迈着碎步走远了。宋星然表情略显得怪异,直至二人上了马车,他才嗤了一声,意味深长道:“原来是母亲撺掇的。”他恍然大悟:“一个敢说,一个敢做,难怪母亲从来就很喜欢你。”清嘉被宋星然一番感慨说得脸热,眼神也躲躲闪闪,只好呵呵干笑,一管嗓音娇娇柔柔,蛮横无理地开始撒娇:“一路上,夫君不愉快么?”宋星然揉着额角摇头,笑容无奈,点了点她被冷风刮得通红的鼻尖。清嘉抱着他的手臂,不依不饶:“若我不去这一趟,便没有腹中孩儿了,夫君还敢怪我。”她杏眼一转,得意道:“若夫君不喜欢我呆着,初初到凉州便能将我送回来啦,是你留下我,如今反倒说起我的不是了。”近几个月,她胡搅蛮缠的功力愈发深厚。她这话,乍听无理,细听之下还真有些逻辑可循。当时他确实想着,来就来了吧,左右他也能护得住,便没能狠下心将这么个大宝贝送走。清嘉自觉拿捏住他的想法,气焰分外嚣张,肩膀往他身上顶,言笑晏晏:“你认不认?”她仰着头向前,只听得宋星然叹了口气,然后便一股冷冽的气息裹挟,他齿关咬在唇上,好似泄愤一般轻轻磨,他唇齿间有松竹的清冽之气,清嘉呜呜两声,很快变得迷离,手臂吊在他脖颈上,乖巧仰起头。宋星然一手捞在她后背,将她紧紧贴近自己,另一手包着她纤细的下颌,拇指抵在她唇瓣不重不轻地揉,清嘉身子都酥软,黑鸦鸦睫毛扇动,水杏眼湿淋淋的。他略分开些距离,附在她耳边沉沉地笑:“小矫情鬼。是我不舍得,着了你的道。”清嘉腮帮子面热,推了推他,吩咐道:“将窗布卷开些,好热。”她青丝凌乱,发髻垂堕,一张桃花面泛春色,浑似冬雪初融,妩媚风流。宋星然瞧得眼热,大手顺着丰润绮丽的曲线狠狠揉了一把,又捞着她的后腰,一口咬住了红肿娇俏的唇。清嘉月份还浅,宋星然都规矩得很,但挨挨蹭蹭,总惹得二人都一身情火,难受又狼狈,如今他抱着清嘉亲了几口,眼见便要擦枪走火,好在很快马车便缓缓停下,宋谅叩了叩车门,请示道:“爷,已到了。”他才艰难地将清嘉松开,又理了理她落在面颊上的碎发,才扶着她下了马车。容城郡主在他们前头下了车,见清嘉眉目间都淌着涣散的春色,小脸儿红扑扑的,便也猜得小夫妻在马车内的光景。再看宋星然,狐裘白袍,一身清贵公子模样,便是自家亲生儿子,都没忍住骂了一声,她戳了戳宋星然的脑门:“你呀你,仔细些你媳妇的身子,莫总做那禽兽姿态。”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宋星然眸中是无奈,清嘉则羞赧,哼哼在他胸口锤了下,又被宋星然捞着,十指紧扣地入了大门。容城郡主摇了摇头,笑着与一旁的月影姑姑道:“瞧瞧那黏糊模样,先前还写信斥责我不曾看好清嘉,如今恨不得将人拴在裤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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