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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长?叹一声,抚着胡须说道:“真是荒唐,司马恒身为公主?,竟然?丝毫不想着匡扶皇室,反而倒向?心怀不轨的北府军,真是不足与谋。”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旁边那人?眉头紧皱,担忧地开口问道,“朱兄,都到了这样的地步,大家都指着你拿主?意?呢,你可?一定要当机立断啊!”
“当机立断?”朱氏家主?朱杭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到案上?,“我还能断什么断?你们派人?去劫杀北府军使者的时?候,可?有人?跟我说过一声?说好一起等司马恒的消息,可?你们干了什么?这不是逼我与北府军为敌吗?”
先前那眉头紧皱之人?,乃是吴兴张氏的家主?张敏之。
张氏在本地的势力逊于朱氏,是以一直以朱氏马首是瞻。
朱杭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张敏之竟会瞒着自己,勾连了此前逃去建康的一支陆氏族人?,自作主?张地杀死了北府军的使者。
“这都是意?外?。”张敏之依旧皱着眉,“谁知道司马恒竟要与北府军合作,那姓宋的又派人?去给高权送信。一旦高权派兵防备,我们可?就再无?机会了啊!”
朱杭紧紧捏着宋和写给高权的那封信,因上?面“狗急跳墙”云云的话语而深感不快,但却仍旧不想正面与北府军为敌。
他看向?最初开口的陆然?,沉声说道:“你陆氏跑得倒快,如今龟缩建康,万事不管,却想让我们来为你当这个出头鸟,这岂非——”
话还未说下,便有仆役慌张地破门而入:“郎主?不好了!”
“何事慌张?”张敏之不快地看向?来人?,厉声责问道。
仆役哭丧着脸说道:“我等奉郎主?之命,去薛兄弟指的地方,给那刘石收尸。可?还没到地方,就见十来个北府军士卒跑了过去,说是,说是有人?放火自尽了啊!”
“什么?”
“此话当真?”
“怎会如此?”
三人?听了这话,均是大惊失色,忙不迭地开口追问。
薛林在角落里抿紧了嘴唇,深恨自己没有当场割喉,以至于给了刘石示警的机会。
仆役则重重点头,确凿无?比地答道:“绝无?虚言,奴听着那边很?是喧闹,想是很?快就会报到府衙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大事未行,便已失了先机。”张敏之额上?渗出了冷汗,颓然?地说道。
陆然?倒是露出了些笑意?:“二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北府军无?缘无?故地死了人?,高权定然?会带兵入城,对着二位发难。与其?受制于人?,不如率先下手啊!”
他看向?使者,沉着发问:“火势大不大?依你所见,是否有可?能被城外?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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