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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然一句话,把霍云祁击得溃不成军,他缓缓的移开目光看向付莲,付莲面色平静,他并未给霍砚徵通风报信,可偏偏霍砚徵知道。这满殿的人,有时候真看不太清,到底谁是摄政王的人,谁是宫里人。见他脸色骤变,霍砚徵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道:“别看大监了,他可没给本王报信。”霍云祁的脸色涨红,感觉一口白牙都要咬碎,嗓子里感觉涌出一股子腥铁味,只感觉头晕目眩,身子便开始摇摇欲坠。付莲迅速过来搀扶住他,对着霍砚徵微微颔首,将霍云祁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霍砚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朝殿外走去。出了大殿,霍砚徵站在紫宸殿门口等了片刻,付莲不到一会儿跟着出来了。“老奴见过摄政王!”霍砚徵并未看他,而是平静的望着远方,淡淡道:“本王有一件事很是好奇,想问问大监,还希望大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摄政王请问。”霍砚徵道:“大监每次站在这里出神的看着远方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付莲的眼眸一顿,平声回道:“老奴在想,夏日不发洪涝,不发旱涝,冬日不冻死人,四季世人都能吃饱穿暖,这便是最好的世道了。”霍砚徵面色严肃,回头看了他一眼,“本王没想到大监竟是菩萨心肠。”付莲道:“摄政王何尝不是?”话音刚落,霍砚徵便笑了起来,“这话稀奇,人人骂本王嚣张跋扈,心狠手辣是恶魔,大监竟觉得本王是菩萨心肠。”“若不是摄政王菩萨心肠,前几天的那场大雪,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付莲话落,霍砚徵沉默了片刻,沉声道:“长信侯与前朝之事,大监知道多少?”他问得直接,付莲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般,身子僵硬了片刻才回道:“老奴只知长信侯原是前朝的平南将军,后投奔了太祖皇帝,再后来的王爷也知道了。”霍砚徵望着远方眯了眯眼,轻笑了一声,“本王还以为,大监还会像刚才那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奴曾经位低人卑,能知晓的也就这么一点了。”“是吗?前朝九公主和长信侯府的关系,大监也不知道?”霍砚徵盯着他,眼神尖锐,不容退缩。付莲心下一沉,霍砚徵既然问出来,那便是知道的。但知道多少?他确定不了。“老奴只记得,前朝九公主在荷花池溺亡,并不知道与长信侯府还有什么关系。”他的嘴撬不开,霍砚徵微微摇头,“此处就你我二人,大监不必如此防范,本王只是好奇而已,实在难解心中疑惑,便问一问大监。”付莲微微颔首:“摄政王多虑了,老奴并未防范,只是王爷所问,老奴并不知。”“呵—”霍砚徵轻笑了一声,沉沉叹了口气,并未准备结束这个话题,继而说道:“那便不说九公主了,说说穆府小小姐,穆望秋吧。”付莲不语,霍砚徵也不动,二人就这么僵持着,过了许久,霍砚徵才冷冷道:“穆望秋是如何成为一个叛敌将军的亲妹妹的?大监不会不知道吧?”付莲垂着眼,无奈的勾了勾唇:“摄政王既已知,又何必为难老奴?”“怎会是为难,本王是已知身份,却不知过程,这中间有太多的东西不符合常理,故而想请大监解惑。”霍砚徵说得漫不经心,好似是随口闲谈,但他无温的眼神却告诉付莲,这是一个决定生死的问题。“这中间周折,王爷还真是问住老奴了,这个问题或许只有长信侯本人,或者穆望秋穆小姐能够知晓了。”付莲这张嘴,看来是撬不开了。霍砚徵有些不悦,淡淡道:“本王有时候想,或许长信侯府被抄,也不是那么冤,虽没勾结前朝的证据,但也是有事实存在过。”他话落,常年从不变色的付大监,变了变脸色,眼眸中露出一抹痛楚,“这个世上有很多人,生在前朝,死在今朝,他们不会太记得朝代更迭,不会记得现在的皇帝是谁,他们只是想平安健康的活到老,无灾无难。敢问摄政王,他们难道仅仅是和前朝有关,就该死吗?”起意(一更)现在最喜欢的人是皇叔,……此时天空中万里无云,阳光打在琉璃顶上,折射出刺眼的光,霍砚徵眯了眯眼,叉着腰慢步走下台阶,边走边道:“把皇后送回坤宁宫养身子,再去一趟崔府把崔夫人接进来陪陪皇后。”话落无音。霍砚徵的脑海中回荡着付莲的话,仅仅是和前朝有关,就该死吗?事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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