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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难过得不敢看下去,逐渐从围栏上下来,蹲坐在徐弄清身侧。
徐弄清没什么空每天遛狗喂狗。
都是雇的专人定时喂它,遛它,养的倒也不错,毛发油光水亮,体型正常矫健。
明明也算小酷狗。
可小福却觉得自己不威风所以得不到喜爱,它萎靡不振地低头趴在地上,嘴巴抵着沙土,眼神忧郁地眨了两下。
牵引绳随着小福趴下的动作微微晃了晃,带上些力道,徐弄清于是顺着力道垂下了头。
他看着小福,神情有些微微一恍,最近总这样,轻而易举魇在了回忆中。
舒荷刚开始养小福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问他狗能喝牛奶吗?能吃大块的肉吗,能抱在床上睡觉吗?会不会被压死,要盖被子吗,不盖被子会不会冷死。
那是养小福的第一个冬天。
小福从站都站不稳磕磕绊绊长大了。
它的成长轨迹舒荷没有全部见证,那时候正是两人第一次异地恋,他还在家中,他们只能以书信来往。
可相比较他,舒荷似乎还是更喜欢小福。
徐弄清攥动牵引绳,将萎靡不振的小福拽了起来。小福慢慢从匍匐状态重新蹲坐好,忽有一阵风吹来,它被吹得睁不开眼,听力极好的狗耳里传来主人清澈好听的嗓音。
他在对另一条狗说,你的小气球要被风吹走了,被风吹走了你还捡得回来吗?
另一条狗汪了一声,接着是项圈被晃动的声音,伴着跑动的吐气,它像是在用实际动作告诉主人它有多厉害,当然能把球球捡回来。
小福蹲坐着,听着听着,眨了下眼睛。
它眼睛湿润润的,喉咙里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主人从没和它玩过球。
徐弄清按着牵引绳微微弯身蹲在小福面前,漆黑的眸看着面前的小黄狗,问它,又像是在问自己。
“你想到他面前去吗?”
小福甩了一下尾巴。
想的。
但是不敢。
小主人还会要它吗?
徐弄清盯着它半晌,垂下漆黑的眸,伸手解开了栓在小福脖子上的枷锁。
“去吧。”
他看也没看小福,站起身将取下来的牵引绳卷好,嗓音轻得像是自语,“我也要见他了。”
小福抖了抖身上毛发,下意识往前跑了两步。
接着它想到什么,回头去看徐弄清,见他站在原地没动,于是疑惑地跺了跺脚,吐着舌头往庄园方向怼了两下头,像在示意什么。
见主人呀杵那干嘛!
徐弄清却往反方向而去。
小福更疑惑了,它追着徐弄清跑了两步,又急急刹车,一秒的迟疑后,迅速回头往庄园跑。
“汪!”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它乱叫,叫得特别难听,叫得感情肺腑,叫得破了嗓音。
它突破保安的守卫,眼中只有那个盘腿坐在地上的漂亮小主人,速度越快,四周好像亮起刺眼的白光,暖阳之下,小土狗一个疾驰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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