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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们穿著夸张的中欧礼服,带著精致各异的面具,在舞池中跳著沙龙舞。这是十九世纪比较流行的一种随时交换舞伴的轻快交谊舞。
朝朝穿梭在人群裡,没有人会在意这个穿著普通仆从装,带著面罩的女人,哪怕面对面从她餐盘中取走瞭一杯酒。
——相同的,她也没办法在人群中,找到许言清。
楼上的包厢裡,穿著黑色骑士服和白色王子服的两个男人,正在俯视著整个舞池。
白衣王子:“你瞧,这些人看起来多得意啊,隻要带上面具,都开始放飞自我。不过,谁也不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麽。”
黑衣骑士:“最后的舞会,你该画下来的。”
他说完,白衣王子将手中的酒杯高举起来。
“tofalaseradeball(敬最后的假面舞会)!”
黑衣骑士唇角微扬起,酒杯与他相碰,低沉清冷的音调也念出:“tofalaseradeball”
他饮尽杯中的龙舌兰,馀光往下,被人群中一个窈窕的背影吸引住,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
“你什麽时候离开?”他问白衣男人。
白衣男抬眼看瞭看头顶的五彩斑斓的气球,笑著说,“马上。”
他往甲板方向走去,转头不忘叮嘱黑衣骑士,“你也别太迟哦,不然是死是活,就没有人能保证瞭。”
说著,男人一跃而下,而船下方早就备好瞭游艇。
游艇溅起的水花,在黑夜中掀起飞扬的弧线。
见他离去,黑衣骑士看瞭眼腕表,大步迈向楼下的舞池。
朝朝才把手中的餐盘放在用餐区,右手腕猛地一紧。紧接著,她被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裡。
距离很近,她能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冷香和淡淡的酒味。
攻击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下来瞭。
她说:“许言清。”
黑色骑士服的男人沉沉地应瞭一声。
朝朝松瞭口气,却在下一秒被他拉入瞭舞池。耳边是轻快的音乐,她脚步凌乱,猝不及防地撞击许言清的胸膛。
“你不应该来这裡。”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朝朝仰头看著他:“你呢,就应该瞭?”
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入他的眼底,许言清下意识地移开瞭视线。
“你没有什麽需要向我解释的吗?”
朝朝抿著唇瓣,灯光昏暗声音嘈杂之下,就算说得很轻,却也像巨石一样砸入许言清心底。
沉默,沉默瞭很久,腕表上的指针滴答滴答地走著,他始终没有说话,隻是紧紧拥著怀裡的少女。
朝朝:“我想听你和我说实话。”
实话?
许言清迟疑瞭,他闭上眼眸屏息瞭片刻,恢複瞭稍许理智,“实话就是……如你所见,我选择瞭自己应该走的路。”
“应该走的路?”顾朝朝不信,“受害者複仇协会,你觉得这样它的做法就是正确的?”
“你的右边是私吞善款的著名慈善傢,左边是帮□□犯做无罪辩护胜诉的律师,后面是逼死学生的终身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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