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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正想说她不委屈,结果孟氏话锋一转,又提起了蔡婆子跟她说的那户:“......是那家的小儿子,听说文雅好读书,难得的精彩人物。家境也富裕,还有个叔父在外头当官儿......”
南乔听着越发狐疑,她信不过蔡婆子,而且这样的人家,婚嫁之事怎么可能交托给一个牙人?这又不是采买奴婢。
“这样的官宦人家,想娶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怎么可能找到我们这镇上来?”
孟氏就把蔡婆子那番说辞搬出来:“说是讲究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呢!”
“再是低门娶妇,好歹也得找个正式的媒人吧?”南乔提醒晕了头的孟氏:“越是这样的人家,不是该越重视规矩吗?把婚姻大事交托给一个人牙子,这是说媳妇呢,还是买丫头呢?”
“这......”叫南乔一说,被蔡婆子花言巧语说的脑子一团浆的孟氏顿时一个激灵,喃喃道:“是啊,这种事儿,怎会交托给一个人牙子呢?”
心里存了事儿,孟氏这一晚上都没睡好。次日孟有福两口子来的时候,她就叫了杨氏到一边说话:“你一贯消息灵通,蔡婆子说的那个孙家,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孙家?杨氏想了想:“要说孙家,县城里还真有这么一户人家!”
弟妹居然真的知道!孟氏大喜,连忙追问:“那户人家怎么样啊?听说那个孙二郎文雅好读书,为人也宽厚有礼,是不是真的?”
说来说去,她就是还不死心,万一真有这种好事儿呢?万一呢?错过了可惜啊!
“哎呦!这大户人家的事儿,我们这些个泥腿子也就听个一耳朵,哪里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哦!”杨氏一听立刻摇头,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就算真有什么不妥的,人家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又岂会往外面说去?
那边南乔叫杨氏:“舅母过来看看,这些花儿怎么样?”
前几日买回来那一堆碎布头,都被南乔巧手做成了各色头饰。花朵儿样式的、水果模样的、还有一些小动物造型的,有的鲜艳有的素雅,样样都精致可爱,叫杨氏简直看花了眼。
“得亏我不是买家,要不还不得挑花了眼?这个好那个也好,恨不得全买回去日日轮换着戴才好,攒下的体己钱只怕都要扔这上头了!”杨氏感慨两句,又拉着南乔啧啧称赞:“真是个好姑娘!怎么就有这么巧的手!这样的好东西,往乡下卖倒是可惜了,我想着,不如去县城看看。”
县城有钱人多,舍得花钱的也多。杨氏有信心,这些花儿在县城里一定能卖得出去!
去县城?南乔心中一动,转头瞧了孟氏一眼,拉着杨氏低声道:“舅母若要去县城的话,南乔有件事情想托舅母帮忙。”
杨氏也精明:“是说孙家那事儿吧?放心,舅母记下了,我肯定把事情打听个清楚明白,绝不叫人害了你去。”
等孟有福两口子带着一包袱头花离开,南乔就以心情不畅为由,磨着孟氏出门散心。
孟氏觉着她肯定是叫昨天的事儿伤到了,出门散散心也好。正好家里的面粉油盐都不多了,需要补货,可以顺道儿一块儿买回来。
两人先是去了粮铺,孟氏开口要一斗粗面。她是这儿的老主顾了,伙计早就认得,过来说:“粮价涨了,如今这粗面要七文一升,娘子可还要?”
“怎么又涨了?之前不是已经涨过一次价了吗?”孟氏顿时皱起眉头,这粗面原是五文钱一升,前些日子涨到了六文,这才几日啊又涨了一文,这样子涨下去,她那生意就要难做了。
伙计也没办法:“这都是东家定的,我们也没办法。娘子您看,这面还要是不要?”
她做的是包子生意,没有面粉还怎么做?只得无奈的点头:“要吧!你们可别再涨价了,再涨下去我可真要买不起了!”
伙计只管赔笑,这店里的粮食涨不涨价,也不是他一个伙计说了算的呀!
南乔暗自皱眉,粮价已经开始涨了,只怕外头的形势不大好,得抓紧时间屯粮,找安身地儿了。这都是需要金钱支撑的,如今只能希望杨氏的头花生意能够顺顺当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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