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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告诉公上胥你这里头藏了个好东西,他最喜欢收集六界之中稀奇玩意儿,我问问他感不感兴趣。”
江灼咬着后槽牙:“你敢!”
楼烬足下稍顿,回过头来,面无表情道:“你看我敢不敢。”
说罢,又转了回去,健步如飞。
他一副“要么你这会就把我杀了,要么我早晚让公上胥把你这座山掘了”的样子,江灼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楼烬却拿准了,江灼不会杀他。
不然在冥界时就不会手下留情,也不会在他第一次和龚宁交手时赶来确认他的安危。
江灼道:“你现在出去,你自己也小命不保。”
楼烬却道:“怕什么,人终有一死,我早活腻了。”
“你!”楼烬油盐不进,江灼气得牙痒,“你给我站住!”
楼烬脚步一停,终于回身:“你是气昏头了,连法术都不会用了?”
叫楼烬站住,不是江灼动动手指头就能做到的吗?
江灼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却还是从善如流,一道法决打去,楼烬便原地定身。
事实上,楼烬也没真想出去。
刚才他在那骨扇前有一刹那的失神,就好像是骨扇诱使他上前一样。
这很蹊跷,楼烬需要借故再接触一次那个骨扇。
如今公上胥已经发现了江灼在妖界的藏身之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以江灼的性子,一定会尽快将骨扇挪到其他地方去。
跟着江灼,才能有机可乘。
经过这么一闹,江灼确实明白了,公上胥并非是楼烬叫来的。
再仔细一想,公上胥的的确确是要抓楼烬回去问罪的,而且这可是弑神未果的重罪,就算楼烬想把江灼的勾当揭发出来从而将功补过,这事也必不可能大而化小。
天规森严,连神君犯了罪都得受罚,更何况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楼烬。
既然已经明白过来,自己错怪了楼烬,而且还因为误会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江灼的面上有些挂不住。
但他还是木着脸,根本不看楼烬,径自走进石室。
索性已经暴露,他也没什么遮掩的,就这么当着楼烬的面将骨扇搬了出来。
要将骨扇和所有的魔气一并收入囊中并不简单,江灼全神贯注,先是将骨扇纳于袖中,然后便开始一点一点吸净室内充盈着的所有魔气。
做这一切时,江灼就盘腿坐在石榻上,楼烬则站在石室入口处,与他正好相对。
黑雾穿过楼烬的身体,一寸寸向江灼聚拢而去。
随着江灼施法,室内的空气清澈起来,指尖灯原本只能照亮一小片范围,这么一来,则满室清明。
楼烬突然问道:“如果你和公上胥真刀真枪地打一架,谁赢谁输?”
江灼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没什么起伏地说:“我赢。”
楼烬看得出来,这人死要面子。
“那你怎么不干脆冲出去和他打一架?”
江灼看了他一会,最后一丝魔气也收在了他的体内,这才缓缓起身。
“那公上胥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说你和他还是旧友,以后别往来了。”
楼烬挑了挑眉。
似乎是因为方才那一出,江灼这会好像连演都不再演了,说话也颐指气使的,带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
“你是在等什么?”楼烬慢吞吞地咬字,“还是说,你有意在这个节骨眼上避开和神界的所有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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