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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吴耀东对这样半大的孩子，自然没放在眼中，笑道：&ldo;乔秘书好年轻，跟晖少一样叫我东叔就好，厂里的人都这样叫。&rdo;&ldo;好的。东叔。&rdo;乔文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东叔，穿一身传统短打衫，看着像个旧派人，也很有那么一点社会气。吴耀东引着两人来到一间办公室，房间不算大，但窗明几净，还有几盆鲜花绿植，应该是有人专门收拾过。他笑说：&ldo;晖少，这是我给您准备的办公室，您看满意吗？&rdo;林子晖环顾了下四周，点头：&ldo;很好。&rdo;然后又道，&ldo;东叔，你先带我们参观一下生产线吧，我们刚来，什么都不了解，就从基本的开始学习。&rdo;吴耀东呵呵笑道：&ldo;生产线哪需要晖少亲自去，里面又脏又吵，您在办公室里，有什么吩咐告诉我就行。林先生安排您来厂里，我可不能让您在我这儿吃苦。&rdo;林子晖笑道：&ldo;东叔说的哪里话，我来厂里是做事的，又不是来玩乐的。&rdo;吴耀东摆摆手，完全没有继续和他在这事上说下去的打算，只道：&ldo;我去车间看看，你们在办公室，我让人给送茶和点心过来。&rdo;&ldo;哎东叔！&rdo;林子晖见他要走，忙叫住他。吴耀东在门口转身，依旧是个殷勤的笑模样：&ldo;晖少，您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rdo;林子晖被他这一顿安排，一时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还是乔文接话道：&ldo;东叔，我们刚来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要不然您把账本拿来先给晖少看一看吧？&rdo;吴耀东一愣，还没说话，乔文又笑道：&ldo;晖少念的是商科，您还怕他看不懂账本么？&rdo;吴耀东讪讪一笑：&ldo;哪能呢？您要多久的？我这就让人送过来。&rdo;林子晖：&ldo;去年和今年的就行。&rdo;吴耀东开门离开，过了一会儿，一个自称工厂会计的中年女人，拎着两大摞账本送到了办公室。这个时代离无纸化办公还差了几十年，这么多要全部翻完，不知得何年何月。见林子晖拿起一本摆出认真仔细看的架势，乔文笑说：&ldo;晖少，你打算全部看完吗？&rdo;林子晖道：&ldo;原料人工等各项成本，还有销售价格这些，总得了解。&rdo;乔文没说话，只是翻出去年的总账，果不其然，不仅没赚钱，甚至还小有亏损，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他想了想，低声道：&ldo;晖少，你真觉得账本上这些数目，跟实际上是一样的？&rdo;林子晖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乔文道：&ldo;这工厂你阿爸已经很多年没亲自打理，也没指望靠这个赚钱，全权交给东叔。你有没想过，这些账本，只是用来给人看的？&rdo;林子晖表情里是有些茫然的似懂非懂。乔文道：&ldo;这家工厂，应该已经几年没赚过钱。可据我所知，虽然没再出口欧美，但工厂并不缺订单，也一直开着工，一点钱不赚是不是有问题？&rdo;林子晖蹙眉低声问：&ldo;你是说东叔？&rdo;乔文道：&ldo;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去仓库和生产线看看不就知道了。&rdo;两人没打招呼，直接去了旁边的厂房。此时九点多，生产线已经开工多时。这家工厂在鼎盛时期，曾有过七八百人。这些年缩小规模后，只剩三百来人。在这个时代，要说大肯定算不上，但也还过得去。车间十分简陋，一排排缝纫机台看着很是拥挤，充满着机器的嘈杂和飞扬的粉尘，乔文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林子晖闻声，忙道：&ldo;阿文，你没事吧？&rdo;乔文摆摆手，拿住手绢捂住口鼻，扫了眼车间，工人大都是三四十甚至更年长的年纪，应该都是些老工人。经验丰富的工人，自然有其长处，但也必然会存在很多问题，至少在这个车间里，他没看到效率。路过一个操作台时，林子晖顺手拿起一件半成品，然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工艺十分粗糙。虽然工厂是生产的廉价成衣，但这样的品质，实在是太敷衍。&ldo;晖少，你们怎么来车间了？&rdo;两人正参观着，吴耀东匆匆赶过来。林子晖笑眯眯道：&ldo;我就是随便看看。&rdo;吴耀东唉声叹气道：&ldo;车间里又吵又脏，许多工人也不懂事，你还是快回办公室吧，万一受到什么委屈，我怎么跟林先生交代？&rdo;林子晖好笑道：&ldo;我参观一下工厂车间，能受什么委屈？&rdo;吴耀东推着他往外走：&ldo;我的少爷，咱们还是出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