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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因为他很确定,这两人是纯洁无瑕的兄弟情谊,他都忍不住要往别处猜想了。他默默看向这两个年轻人,一个帅气一个俊美。别说,还挺养眼。&ldo;怎么?还没缓过劲儿?&rdo;他走过去,在两人对面坐下。乔文回神,坐直身体,与陈迦南异口同声道:&ldo;风哥。&rdo;这一众人中,就数江遇风大风大浪见得最多,是以他虽然心有余悸,却也还算淡定从容,走到两人旁边坐下,伸手搭在陈迦南肩膀,勾起嘴角轻笑了笑:&ldo;阿南,今日你救了风哥一命,这个情风哥记住了。&rdo;陈迦南对此却是不以为意:&ldo;我要是这点事都做不了,怎么对得起风哥给我的机会?&rdo;江遇风笑着摇摇头,又看向乔文:&ldo;不过,今天功劳最大的还是阿文,要不是你发现异常叫阿志他们返回,又让船后退,只怕我们今天已经折到这里了。&rdo;乔文道:&ldo;我也是忽然感觉不对劲。&rdo;江遇风好奇问:&ldo;你是感觉哪里不对劲?&rdo;乔文蹙眉摇头:&ldo;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凭直觉。&rdo;江遇风愣了下,片刻后,稍稍正色,又道:&ldo;阿文,再遇到今天这种事,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太心软。&rdo;&ldo;没错!&rdo;陈迦南也终于从杀人之后的伤春悲秋中回神,义愤填膺点头附和,&ldo;你刚刚一个心软,差点死在那小兔崽子手中。&rdo;乔文想起刚刚那千钧一发的场景,也是脊背发凉,他缓缓吐了口浊气,直到这一刻,才清晰认识到,在弱肉强食的残酷年代,但凡对敌人有一点仁慈之心,就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只是杀人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是太难了,何况对方还是个孩子‐‐即使他很清楚,这个被战争摧残多年的国度,早已经妇孺皆兵。江遇风又道:&ldo;阿南你也是,不就是杀个人么?这些匪徒就是奔着咱们的命来的,你不杀他们,他们就得杀咱们,打起精神,这趟任务还没结束呢。&rdo;陈迦南不比乔文心中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柔肠,闻言果然打起了精神,原本略微沮丧的双眸,冒出两簇凶光,恶狠狠道:&ldo;没错,我不杀他们,他们就得杀我。如果不是看着这些杂碎年纪小,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以后敢再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rdo;乔文抬头默默看他的反应,这才符合他准大反派的人设。他又瞥到他手上还未干涸的血迹,忽然有点忧心忡忡,因为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往后也就理所当然顺理成章了。时至今日,他是绝不想陈迦南再走老路的。此时斜阳已经隐没山林,只剩一片彩霞挂在天空,且随着船只的航行,那色彩是越来越暗淡,眼见就要天黑。幸而余下的路程,无波无澜,十分顺利,及至天空只剩小小一抹红时,终于看到了插着安沙部队旗帜的巡逻船。想必安沙是已经交代过,这些船只看到他们,确定身份后,便迎上来为他们带路,半小时后,终于在一处码头停下。虽然有码头,但两岸依旧没有村落,至于城镇,那更是连影子都看不着,显然安沙如今的老巢,坐落在人烟罕至的丛林深处。不过这码头倒还算个正经码头,旁边停着几只小机动船,岸边有穿着黄绿色军装的士兵持枪站岗。他们这艘货船在茫茫大海航行时,只能算是小小的一叶扁舟,但到了内河,便算得上庞然大物,往岸边一停,颇有气势。货船刚刚停泊好,便见余晖微光之中,一辆吉普车从岸边那唯一的土路驶来。车子仿佛只是做个样子,行得很慢,以至于车后还跟着一列步行的卫兵。车上的人,正是前来亲自迎接江遇风一行的安沙将军。吉普车码头前停下,站岗的卫兵上前,朝车上的人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后排座的安沙边回礼边下车,他是个黑皮肤的中年人,矮小精悍,挂着一脸笑容,看着是个十分爽朗的东南亚军人。在一众卫兵的簇拥下,安沙走到码头边,朝船上的人挥手,用不甚标准的蹩脚汉语道:&ldo;江兄弟,我可是等了你们好久,欢迎欢迎!&rdo;江遇风抬手回应:&ldo;安将军!&rdo;安沙是港城五爷的老主顾,这亦不是江遇风第一次替五爷送货,自然早同这人打过交道。江遇风干得都是出生入死的活计,能安然活到现在,凭的不仅是好身手,还有谨慎的心思。他非常明白,上次顺利,不代表这回也能顺利,尤其如今南方眼见已经出现败势,对方是否还会向往常一样,按规矩银货两讫,实在是很难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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