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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爷看木头渣子都崩麒麟赐服上了,急道:“小邬你是官人,现在又有赐服,怎麽能跑来干活?没这样的规矩!来来进屋!”
邬双樨咧开一嘴白牙:“辽东的规矩。”
女婿上老丈人家要干活。
李在德翻个白眼:“爹你回去躺着吧。腿不软了?能站住了?”
老王爷扶着门框,这才想起来自己虚着,实在站不住,只好道:“小邬你别劈了,进屋歇着,中午一起吃饭,我,我先回去躺着。”
老王爷哎哟哎哟地哼唧着回屋,邬双樨挽着袖子劈完柴,拍拍手:“炕要不要通一通?水缸里水够吗?我把力气活都干了吧。”
李在德看邬双樨真要去拿扁担,穿着麒麟赐服挑水这玩笑开大了,赶紧伸手一把拽住邬双樨:“摄政王赏我了一个好玩意儿,你跟我来,我给你看看。”
邬双樨在赐服上一擦手:“行啊。”
李在德领着邬双樨进他卧房,关上门,沖进邬双樨怀里,狠狠搂住邬双樨的腰。邬双樨一动没动,用力回抱李在德。
能相拥,就算是老天开恩了。
李在德带哭腔了:“我以为,我差点以为……”
邬双樨低声笑:“以为什麽?我命硬,有个道士说我是祸害遗千年。”
李在德不吭声,勒着邬双樨的腰。邬双樨的腰细而结实,皮革腰带一扎,腰背绷直,顶天立地。李在德把脸埋进邬双樨胸膛,听他有力的心跳声。邬双樨轻轻拍他的背,用脸蹭他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邬双樨听李在德呼吸平静下来,于是笑道:“殿下赏你什麽好玩意儿了?”
李在德用手指蹭一蹭鼻子,恋恋不舍离开邬双樨怀抱,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个小锦盒,轻轻打开,取出里面两只连在一起的玻璃片,扣在脸上。
邬双樨一扬眉:“眼镜?”
李在德戴上眼镜,特别腼腆地握住胸前总是挂着的放大镜,对着邬双樨他总是有点紧张:“是不是怪怪的?摄政王殿下从杭州召进宫的眼镜师给配的。眼镜玻璃片贵重,我平时不太戴……”
邬双樨微微笑:“你戴着好看,斯斯文文的。”
李在德戴上眼镜,世界终于在他面前展露真正的样子,迷雾消散,天地清明。他透过眼镜片观察邬双樨,他以前也能看见他,只是,他第一次彻底清晰地看到他微笑的样子。淩厉的剑眉,挺直耸立的鼻梁,狭长深邃的眼睛,微微一笑,云开日出。
李在德面部烧红地震惊着:“你,这样好看啊……”
邬双樨忍无可忍,捏着他的下巴:“从宗人府到辽东到现在,你才看清我长什麽模样?”
李在德申辩:“不是,每次都能看清,但是只能有一部分,眼睛鼻子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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