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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赏!”永初帝笑容未减,“冯远道和高元骁皆赐以金银,陶靖向来行事勇毅果断,堪当大任,依旧复左骁卫将军之职。至于陶殷,功劳固然高,只是如今已封四品,再加封却没有合适的官职。十月之期在即,便命礼部着意筹备,以正妃之礼来办!”
定王听他提及婚事,还以为永初帝是要以此功劳赐阿殷正妃之位,听到只是正妃之礼,心中微诧。
然而这已然是永初帝格外恩赐,定王晓得皇上的性情,未在此时力辩,只同阿殷谢恩。
永初帝的旨意传下去,礼部立即奉旨提了规制,重拟聘礼礼单,隔日便将增补的聘礼风风光光的抬到了陶家门前。陶靖不过半年时间便恢复三品将军之职,阿殷又得礼部张扬的操办,自然羡煞旁人。
阿殷瞧着那摆满院子的聘礼,却还是不解。
院里没有旁人,阿殷站在陶靖身边,嘀咕:“既然都准了正妃之礼,怎么皇上还是不松口?还以为他会给个正妃的位子呢。”
“正妃之礼是给外人看的,皇上面上也有光,他自然乐意。只是——”陶靖目光稍黯,抚在阿殷肩上,“你娘亲虽认了季先生,皇上心里怕未必没有怀疑。皇家的正妃何等尊贵荣耀,家世出身皆不能马虎,皇上若为此顾忌,也是情理之中。”
他这语气当中,竟自藏了歉然的意思。
阿殷忙道:“顾忌就顾忌吧,没什么要紧的。”
陶靖忽然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满院聘礼,仿佛怀念,“若她还在,就能亲自送你出阁。”
阿殷闻言,面色也是微微黯然。
父女二人正自感叹,忽听外头门房禀报,只当是礼部的仪礼还未完,忙迎过去。
才走两步,却见定王一身墨色长衫,负手而来。
他身后没带半个随从,进院后目光只往满院聘礼上扫过,旋即朝陶靖欠身,“陶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殿下请。”陶靖侧身让开,由阿殷陪定王入厅叙话,他正好闲着,便叫人将聘礼归置入厢房。
而在客厅之内,阿殷斟了茶递给定王,脸上并没有平常的朗然笑意。
定王躬身凑近,像是在细辨她的情绪,“还在生气?”
“殿下果真罚了常司马?”阿殷清晰记得那日出宫时常荀一瘸一拐的姿态,心中又觉得不忿起来,解释道:“皇上也说了我入大悲寺是勇敢之举,殿下还是觉得我行事不妥?”
“父皇赏你,是拿你当臣子看。臣子为君上卖命,自然要重赏。”
“阿殷,你是我的妻子,与臣子截然不同。”
定王肃容,颇为认真的态度。
“哪有什么不同。”阿殷嘀咕,不敢苟同。
她倔强起来的时候,这股劲头着实令人意外,两天了都还在赌气,讲道理也听不进去。定王不再强辩,藏在背后的手伸出,将一团白色毛茸茸的东西递到阿殷跟前。
兔子?阿殷眸中立时现出光亮,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来,抱在臂弯,“哪来的?”
“捡的。”
平白无故的上哪儿捡兔子去!阿殷才不信这鬼话。然而白兔在怀,眼底的笑意却难以掩藏。
定王勾唇,扶住她的肩膀,“还有事赶着入宫,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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