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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与阳站在自己久未来过的别墅门口,将脸上墨镜一摘,不解道:
“今天怎么想到来这儿?我可提醒你,这儿没佣人没吃的,指不定还有甲醛。”
季惟撇了他一眼回道:“这里比较有气氛。”
当然真实原因是家里有邵母在,给邵与阳画肖像画越想越难为情。
邵与阳一听,是么?
他推门而入,走进别墅客厅360度环绕欣赏。啧,别说季惟还真懂艺术,把这客厅里的五副画一看,确实有气氛!
“有道理。那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能画得更好了?”邵与阳一脸期待地说。
“……我尽量。”
别墅后院是个小花园,设计时是为主人能在这里小憩或是吃一餐下午茶,因此坐椅、躺椅、遮阳伞等一应俱全,园艺工人也将这一方小天地照料得不错。二人将工具等搬到遮阳伞下,摆开架势打算开始。
“我摆个什么姿势?”
“我想想。”
季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指挥邵与阳坐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去,背对着花园的花圃。
邵与阳犹豫问道:“坐着就好了?不用摆个什么pose?”
“那你想摆个什么pose”
“嗯……比如撑个下巴秀个肱二头肌什么的。”
邵与阳边说边把自己的短袖卷到肩上竖着小臂秀起了臂膀上小山一样的肌肉,还啪啪拍打了两下。
“邵与阳”季惟正色叫道。
“啊?”
“你说实话,你不会真的是少林还俗弟子吧。”
“……”
季惟不再理他,转身去整理自己带来的工具,做着画前的准备工作。
半山的空气果真是好的。阳光像细碎的金线一样洒到地上,花园中的白砖被照映得泛着晃眼的折射,花圃中的大花萱草、桔梗花、小木槿等头挨着头竞相灿烂,花香柔然入鼻使人舒解,远处偶有几声鸟鸣仿佛乐曲中的间奏,和着微风令人昏昏欲睡。
等季惟一切就绪,他头一偏看向画板后的邵与阳,此人竟然斜靠着椅背歇起了午觉。
只见邵与阳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双腿肆意地左右撇开,脑袋靠着竹藤椅子上的头枕仰着,阳光经伞布穿透下来,映得他脸上斜横着一条粗粗的伞骨阴影。这一身精神的黑红相间短袖配上这副睡颜着实好笑,凑近一点,甚至能听见微微的鼾声。
季惟顿时莞然。他也不再作声,在这一隅清凉静谧的世界中动笔描绘起来。
相处了两个多月,邵与阳那鲜活生动的俊脸早已被季惟所熟悉了,甚至那脸上开心大笑、被工作烦扰、生气的模样也像电影画面一样叫人过目不忘。
纯白的画纸上渐渐多出了线条,一笔一笔,斜走横停。季惟用自己手中的笔将邵与阳的模样一点点留在了纸上。如果邵与阳此刻醒来,一定会为季惟此刻脸上专注的神情所倾倒。
等到画纸上的人已棱角分明,季惟面前的人才慢悠悠转醒。
“哎哟卧槽,我怎么落枕了。”
邵与阳醒来第一个动作就是龇牙咧嘴抬起右手扶着自己的脖子。
等到他可怜的脖子终于能正常转动,他便迫不及待凑过身去看季惟眼前的画板。
“……季惟,可以不用这么写实的。”
“怎么了?”季惟觉得好笑,明知故问道。
邵与阳抬手蹭了蹭自己嘴角,举起画板道:“你说你画我的绝世睡颜也就罢了,你画条口水干嘛?!”
季惟转身将画板从邵与阳手中抢了回来,自己看了一眼也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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