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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固然厚颜无耻,有些话却说得没错,时寒太难猜了,他太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连那些政坛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都不是他的对手。甚至不需要直视,光洁玻璃上映出的一双眼睛,就令南若瑜想落荒而逃。但南若瑜却犟着没动。时寒转过身,朝他招招手,“过来,给你擦头发。”南若瑜走过去,坐在旁边床上。鲛人习惯被海水包围,时寒要是不管他,南若瑜就经常湿着头发睡觉。南若瑜不喜欢吹风机的声音,他头发又细又软,水珠几乎挂不住,用发巾很快就能洇干。时寒面上带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动作却很轻柔。从回来到现在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南若瑜心如擂鼓,眨眼是雪睫的颤动就像濒死的蝶翼般脆弱。最终还是犟脾气战胜了内心慌乱,南若瑜仰头道:“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关于江乘舟为什么会出现。-关于消失的no213。-关于海边的那番话,和刺激沈念让重要剧情点达成。-关于窗外的雷雨天。南若瑜洗澡时才意识到破绽露得太多,江乘舟都能想到的事情,时寒有什么想不到的,唯一的差别在于他打不打算追究。南若瑜不知道自己拘束得像一名做错事的孩子,拙劣地瞒着家长,又执意不肯坦诚。就在刚才,他在海边审判了沈念,而现在,南若瑜等着时寒审判自己。乌云密布,蓝色闪电撕破夜空,旋即又被黑暗吞噬。雨点淅淅沥沥地拍打着玻璃窗。时寒低头吻着他的唇瓣,直到把两片嘴唇咬得发红发肿。南若瑜试图勾住他的脖子回吻,时寒却在这时拉开了俩人的距离。他站直身体,轻而易举就从暧|昧|旖|旎的气氛中抽离出来。仿佛一种无声的惩罚,借此告诉南若瑜,自己才是主导者。南若瑜委屈地攥紧浴袍,手腕淤青在淡粉色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时寒却不为所动,修长的手指|插|入|细密柔软的发丝里,细致地捋着发根,动作慢条斯理却不容拒绝。指腹薄茧轻轻摩擦过头皮,带来一点电流蹿过般的战|栗,南若瑜哆嗦了一下。时寒的手停下来,轻轻落在南若瑜瘦削的肩膀上,再次俯身。这回俩人都倒进柔软的大床里。行政套房有两间房和一间起居室,这是南若瑜的房间,前几天他们一直分开睡。鲛人发脾气似的在他肩头重重咬了一口,倔强抗拒道:“不。”他用力推开时寒,抓着什么跑了出去!时寒愕然地看着空荡荡的怀抱,甚至没反应过来南若瑜是怎么从他手底下溜走的。像一条滑不溜手的鱼。两秒钟后,南若瑜又回到卧室,反手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他刚才把no213扔到客厅里去了!南若瑜红着脸,后背紧贴门板,见时寒半靠在床头,饶有兴味地把玩着鲛绡,上位者身上那种慵懒而又全权在握的气势再也不遮掩。鲛绡轻盈柔软,散发出珍珠白的光芒,这种最坚韧的丝料被时寒捏在指腹间搓|揉|缠|绕。南若瑜心头一跳,白皙的脸烧得通红。他是砧板上的一条待宰的鱼,柔弱、无助、不能自理。还刚。南若瑜咽了咽口水,磨磨叽叽地挪蹭过去:“早点睡吧,明天还有比赛。”时寒“嗯”了一声,像是答应了,可蓝色的瞳仁深处亮晶晶的,里面分明闪烁着两簇小火苗。“睡觉不用上|床的吗?”时寒掀起眼皮问他。终究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南若瑜磨蹭了半天还是过去了。他小心翼翼地挨着床,掀开被子一角,迅速钻进去,窸窸窣窣一会儿就没有动静了。浴袍都不记得脱。时寒简直要气笑——只要不住在宿舍,在别墅里,南若瑜晚上都要裸|睡。问就是不爱穿衣服。时寒凡事都惯着他,把鱼惯得愈发娇纵。居然还会藏小秘密了。过了两分钟,南若瑜从被子里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睡觉不关灯吗?”时寒将鲛绡覆在他眼眸上,轻声他耳边笑道:“你可以先睡。”————看,天上有架大灰机!————雷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又是风和日丽。冬季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直接上了热搜——【离离原上谱】:冬雷滚滚夏雨雪,这是有冤案啊!【一根藤上七个瓜】:楼上,这是有紫薇。【离离原上谱】:害!一个意思!【满头呆毛】:西曼军校下雨?兽人不是在那儿么?【乐子人终成乐子】:天降异象,这是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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