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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声,望向容云鹤,“云鹤,虽然娘是想抱孙子,也不想你从别人那儿抱个孩子来哄我开心。这谁家的,赶紧给娘送回去。”
宁国公还在茫然无措地瞪眼,没开口,
容云鹤无奈,“爹,娘,这的的确确我的孩子,我不会拿此事骗你们。只是他母亲的身份,你们就不必问了。”
“什么叫不必问了?”宁国公瓮声瓮气开口,有着浓浓的不满,“无论她身份为何,只要这孩子真是我们宁国公府的长孙,你就得把他的娘带回来,我们容家何时教过你这等不负责的事!”
容云鹤垂眸,半晌淡淡道:“她已不在人世,请恕云鹤无能,无法将她带回。”
他自小就不会有太过激烈的情绪,正如此刻,宁国公夫妇看出了儿子面上温温和和,实则心情并不好。
两人面面相觑,感觉这问题是个禁区,顿时不好再问。
孩子怎么办?既然云鹤都作了保证,这应该就是宁国公府的长孙无疑,宁国公夫人当即吩咐下去,去选好伺候小公子的奶母婢女嬷嬷。
好在带了三四月后,奶娃慢慢张开,依稀能分辨出五官,众人都看得出与容云鹤极为相似,夫妻二人的心这才落了地。
有了孙子,瞧儿子模样还沉浸在那女子香消玉殒的郁郁中,宁国公夫妇不敢再催婚事,担心引起儿子伤心事,便只守着孙子好好养育,每日含饴弄孙,渐渐倒也习惯了。
很快,在雪宜八周岁这年,燕归正式册封他为太子。册封当日,晴空万里,云端隐有金光闪耀,有百姓称曾见金龙于空中翱翔,正是大吉之兆。
也是在雪宜成为太子当日的夜晚,系统感到周朝命运已经彻底被修复,绝不会有重蹈覆辙的危险,便正式向幼宁告别。
告别的话很简单,它只轻轻道了声【幼幼,我该走了。】
它在这里做的其实很少,偶尔教导了幼宁,唯二两件大事还都应在了容云鹤身上。一是救其性命,二是消除他与燕归幼宁同待一处的最后一点负面影响。两个都费了它不少能量,但它没有丝毫后悔,它心甘情愿。
幼宁正在燕归怀中赏花观月,闻言怔了下,随即扬起微笑,心中道【好。】
她闭上了眼,没有说感谢和其他道别的话。一人一系统相处二十余年,对彼此的了解早已深入骨髓,无需言谢,亦无需道别。
燕归察觉到怀中人情绪突然有了变化,低眸一看,才发现幼宁唇角微弯,合上的眼却有点点湿意。
他轻轻抹去,温声道:“风太大吗?”
幼宁摇摇头,没有睁眼,半晌才微不可闻回了句,“有位朋友离开了,有点不适应而已。”
她的朋友燕归哪个不知?不过燕归很早就发现幼宁身上有些不寻常之处,他从不探究,只要那还是他的幼幼,他的妻子,就足以。
燕归俯首亲了亲幼宁,像安慰小宝宝般轻拍着她,“不伤心,我会永远陪着你。”
幼宁莞尔一笑,睁眼望着他,映入满满柔情与真诚。
是啊,他们是夫妻,会永远伴着彼此,永远不用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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