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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

他想用这样的担心、关心和贴心，从你这里换走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比他本人都清楚。

但你还是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他只是为了你曾经搭救过他的性命这样的理由，才给予你这一切的话，那么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些美丽得如同谎言般的特权一丝不留地全部收走。

因为你……不值得。

因为你……不值得他这样付出。

因为当时一心求死，根本不是出于内心的善良而救人的你……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全心全意地付出。

在朋友的眼里，你是个从不在乎自己的傻瓜。可是只有你自己最了解自己——你是最吝啬的。你之所以排斥着从别人身上拿走太多的东西，抢走太多的注意力，是因为你不愿用同样的东西和注意力来回报他们。

你不欠我，我不欠你，甚至是“你可以欠我，但我绝不能欠你”——这才是你与他人交往的最佳模式。

然而，你还是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拿走太多太多的关怀，来自于朋友的，上司的，同事的。这让你在心怀感念的同时，也陷入更深的痛苦中。你笑着接受他们的好意，又在心里暗自记下：这是你欠下他们的，有朝一日，必须还清。

所以，你曾和瞬一起在虚圈并肩战斗时，才会不顾一切地替他挡住混兽神的攻击；所以，你在虚夜宫主殿时，才会不顾生命危险解开逆刃的封印使出卍解；所以，你在决战的最后，才会选择目送着所有人离开，独自一人留在下陷的虚夜宫内……

你只想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精神领域里，隔着一层透明的膜，像个局外人一样观望着属于别人的精彩世界，却从不想离开这个膜，真正地融入他们。

“不要再替我喝了……市丸队长……”

澟的手再度无力地搭上银的肩头。

“啊啦，你在为我担心吗，小澟~”

银侧过头，妖异的笑容里分明混入一丝令澟感到揪心的欣喜。

请不要这样……

请不要再让我欠得更多……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够了……不要再喝了……不要再……喝了……”

苍白得可以看清血管纹路的手□略略有些蓬乱的灰发中，倏地抓紧。

“小……澟……？”

银诧异地看着自己背后这个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身影。

十三番队六席雾原绯夜从敬酒的人群中走出，转回头看着大家：“花见副队长酒量不好，我们别再敬他了，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吧。”

众死神互相看了看，便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谢谢你，雾原君。”

澟撑着额头，十分勉强地对他扯出一个笑脸。

将替澟挡酒的任务托付给市丸银之后，紫堂瞬便大步穿过人群，走向坐在一张杯盘狼藉的空桌旁、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汤匙的冬狮郎。

“抱歉啊，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