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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即是下”。
——“去即是留”。
如果埃德温说的是没错的话,他们虽然在坐着电梯缓缓向上,但是实际上却是缓缓地向着深处行进。
如果江元柔走出了那扇门,那么她就等于是在这个副本的最深处离开的……
那么她就永远地被留下了。
莫奕的心脏被狠狠地揪了起来,冰冷的感觉从脚底蔓延,直直地逼上头顶,一阵巨大的战栗顺着神经蔓延到身体的各处。
他向前猛地迈了一步,冲到了那张窗户前,下意识地用手掌用力地拍打着冰冷的玻璃。
玻璃上传来“砰砰”的震动和声响,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在死寂狭窄的走廊中回荡着:
“元柔!!!”
莫奕用力拍打着那面模糊而坚硬的玻璃,嗓子眼里传来了沙砾摩擦般的火热疼痛,受伤的指根处传来尖锐的疼痛,仿佛那钝锈的刀子在神经上用力地割着,带来心悸一般的痛感。
就在这时,那个轻柔的,孩子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他的声线听上去阴冷而柔滑,仿佛是什么阴森的冷血动物缓缓地蠕动收缩着柔软的身体,在皮肤上留下冰冷湿滑的痕迹,带起一阵阵鸡皮疙瘩与生理性的战栗:
“——你放我出去,我帮你救她,怎么样?”
“互利互惠。”
莫奕汗湿的手掌贴在坚硬的玻璃上,手掌的边缘由于用力而泛白,掌心下的玻璃染上了些许人体的温度,反过来灼烧着他冰冷的掌心。
绵密的疼痛从受过伤的手指根处泛起,针扎一般地刺激着神经末梢。
他松开手,一个带着白色的手印印在了冰冷浑浊的玻璃上,带着雾气的纹路随着按着上面的手掌的离去而缓缓地缩小消失。
莫奕注视了一会儿窗户对面江元柔僵硬的侧脸,然后扭回头来,眼帘垂下,遮掩住黑沉沉的眼眸,看向门边。
只见那扇肮脏的门板上被焊上的钢板已经垂下,那几根枯瘦如柴的惨白手指已经缩了回去,只剩一道深深的阴影从钢板下方发空隙中泄露出来。
“是你干的吗?”
莫奕的声线中带着微微的暗哑,听上去仿佛有沙砾在喉管中摩擦着一般,其中仿佛有什么复杂而压抑的情绪而涌动着。
薄薄的门板后传来轻柔的,愉悦的咯咯笑声,孩童轻柔的声音穿过死寂的走廊传到耳边:
“怎么可能呢?你看我这不是被关的严严实实的吗?”
空气中一片沉寂,埃德温的声线诡谲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响了起来:
“ticktock,ticktock,时间不等人哦。”
随着孩童刻意压低的声音,莫奕能够透过一旁的窗户看到,江元柔瘦削娇小的背影以一种奇异的节奏,踩着僵硬的步伐,缓缓地向着那扇血红色的门扉走去。
莫奕的声线僵硬而紧绷,仔细听几乎能够听到其中微微的颤抖:
“……要怎么放你出来?”
门后的童声带上了些许阴森森的愉悦:“钥匙,就在你刚刚走出来的房间里,你找到,然后拿出来打开我的门,我就帮忙救你的伙伴。”
听完埃德温的话,莫奕的声音变得急切了起来,参杂了不自觉的紧张和无助,如同紧绷到极点的弓弦,再稍微多施加一点力量就能绷断:
“可是……”
埃德温稚嫩的声响中带上了阴沉沉的不悦,冷冷地打断了他:
“你到底还想让她活着吗?”
莫奕的呼吸微微一滞,声音中带上了些许的隐忍和无奈,低沉的声线听上去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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