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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神,韩一已离开,她迭起被子,发现褥单染上自己血污,坐净桶时,洁白的亵裤上有几块暗红血迹。
这顿早饭原婉然吃得很饱,韩一留意她不好意思多吃,在桌上频频挟菜来。饭后,她问道:“那儿可以洗衣服?”
“院子有井,不远处有河。”韩一道:“要洗什么?”
“褥单,昨晚弄脏了。”她细声道。
“交给我,你休息。”
原婉然大奇,她这丈夫连洗衣也包揽?继而羞赧道:“我自个儿洗吧。”
“我气力大,洗褥单轻松方便。”
她无法,只得道:“还有别的衣物要洗……”
“也交给我,放心,我洗衣服向来干净。”
她连忙说:“不是怕你洗不干净,是我那衣服不干净……”
“自然是不干净才要洗。”
“……是……是男人不能洗的那种不干净……”
韩一疑道:“什么东西男人不能洗?”
原婉然侧转身,指背摀唇,一会儿闷声道:“小衣。”
韩一没吭声,她捏把冷汗,果然韩一也嫌弃女子亵裤肮脏,千万别因此着恼啊。
却听他问道:“你还流血吗?”口吻认真,不带丝毫火气。
这问话涉及昨晚两人干的羞事以及自己那羞人处,原婉然哪里好意思吭声,便点头代替。
韩一道:“我们看大夫去。”
她瞠视丈夫,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番谈话峰回路转。
韩一推椅站起,“我去借车马,回来就走。”
她连连摇手,“不必,我没事。”
“你流了很多血……”
“血止住了,况且我身子强健,真的,我从小哪怕昏倒发高烧,睡个觉灌热水便好了。”
韩一立在当地不动,俯视坐在椅上的她,像昨晚让她爱吃多少枣子便吃多少那会子一般,轻抚她头顶。
原婉然当他依了自己,略松口气。
跟着韩一说:“还是看大夫稳当。”便往外走。
她跳起来,上前挽住韩一手臂,“相公不可以。”
她走得急,身子一下贴上他的,也因此,觉出他微微一震。
须臾她反应过来,自己喊韩一“相公”。两人结发成夫妻,这般相唤天经地义,可头一回的滋味分外不同,并且这一喊,当面把彼此名份重重落实。
韩一与她,是夫妻了。体认到这一层,原婉然心中小鹿乱撞,把头一低,十分害臊之中又沁出一缕欢喜,明知可羞、依旧不能自持的欢喜。
两人默不作声,原地原姿僵持一些时候,韩一轻咳清清喉咙,道:“不怕,我们找女大夫。”
她回神,脑袋擦过他的上臂猛摇,“女大夫也不要。”
“阿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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