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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眠抱着碗发了会儿呆,等日头西斜,再去搅动汤匙,冰块早已化成了水。
他忽然想知道,一个人办完婚礼的封二哥……是什么样的心情。
媳妇
“二爷,您要的报纸。”
封栖松接过警卫员递来的报纸,先扫了眼封面的新闻,再板着脸扒拉广告间的花边新闻。
金陵城里的报社不知道发什么疯,这两天一直在报道白小少爷和封老三的“感情史”,还说得颇为罗曼蒂克,称他们冲破了世俗的牢笼。
封栖松失笑,明明是他不顾身份强娶了弟媳,到头来乱伦的“美名”竟然安在了封卧柏头上,真是怪哉。
前日花边新闻里放了白鹤眠和封卧柏拉拉扯扯的照片,昨日写了一则封老三多么深情,知道小嫂子病了,衣不解带日夜照顾的文稿,今日稍微好些,没谈他们做了什么,却感慨封二爷不日回金陵,又要拆散这对苦命鸳鸯。
“这是哪家报社?”封栖松平静地看完花边新闻,抬头问身边的警卫员,“供稿的是谁?”
警卫员脚后跟一并,朗声回答:“是付家的报社。”
“付家?”封栖松沉吟片刻,“经常跟老三喝酒的那几个公子哥里面,有没有姓付的?”
“有!”
“行,我知道了。”封二爷将报纸叠好收起,顺手捏了捏酸涩的腿,“明天启程回金陵。”
警卫员板着脸喊了声“是”。
封栖松拿起了桌上的钢笔,想要处理公务,心思却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
他把报纸重新拿在手中,那是前天的报纸,封二爷抚摸着照片上模糊的白小少爷,思量许久,抽出一张信纸,将钢笔换到左手上,缓缓下了笔。
*
下了一夜的雨停了,金陵迎来了一个难得的晴天。
白鹤眠被千山的敲门声吵醒时,正睡在封二哥卧房的床上,隔着一扇门,他都能听见千山撕心裂肺的号叫:“小少爷,二爷今日归家,您得去城门接人啊!”
“就来。”白鹤眠抱着被子打了个滚,想到封二哥就精神了。
他匆匆洗漱,换了件白色的衬衫,想着披西装外套太热,便直接跑了出去。
千山迎上来,跟在白鹤眠身后,倒豆子般念叨:“小少爷,今天三爷也会去接二爷,你们注意一点。”
“我和他没关系。”白鹤眠翻了个白眼,刚想骂几句,就见封卧柏站在正厅门前左顾右盼。
他只好压低声音:“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我要教训封三爷呢,待会儿你可千万别在封二哥面前瞎说。”
千山连连点头。
“哟,三爷起得真早。”眨眼间,白鹤眠就换了个笑脸,他走到封卧柏身边,略略驻足,“怎么,也要跟我一同去接二哥?”
“自然是要接的。”封卧柏定定地注视着他,“我有些话想同他说很久了。”
“以前怎么不说?”白鹤眠低头剔着手指甲。
“因为不确定你……”
“我?”他抬眸,故作懵懂,“和我有什么关系?”
“鹤眠,都这样了,你还不肯给我句准话吗?”封卧柏苦笑着拉他的手腕。
白鹤眠敏捷地躲开,为难道:“三爷,您别这样,不合礼数。”
封卧柏忍了又忍,将手揣在袖管里,故作高深:“也是,我在外面等你。鹤眠,过了今日,我们就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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