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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指头在桌案上点点,视线落在先前她递呈到城西城隍庙的状书上。
那鬼在声响停顿时浑身僵硬,打了一哆嗦,不敢喘息更不敢有所动作。
莫尧见是扇灵出现,也缩了脑袋不敢说话。
空气凝固里只听见有人叹了口气,随后同样没有波澜的男声响起。
“继续说。”
莫尧偷偷瞧了眼,仙狐大人依旧专注抄录着卷宗,眼神都不曾分给过这边。
“我听过您的事儿,游魂们都说城西的城隍最是公正廉洁,只有您能帮我。”
“你执意要为那鬼翻案?”
王小小抬高些脑袋,重重点着。
“你所为是在状告城隍,可要想清楚后果。”姜晚将后果二字咬的极重。
“我信她是被冤枉的。”
“若如你所说,它不是害死你的元凶,那你又是怎么死的,自尽也总该有个理由。”
姜晚又在桌案上轻叩了一下,侧边的池子时在同一时间铺就好了空白的宣纸,毫毛笔点沾着墨,手腕悬空,等候记录。
王小小嘴巴一张一合,半天吐不出来声音。
她确实难以反驳,死前的那些记忆像倒转的时光机,忘却的太快了,她都淡忘了被抓走的朋友长什么样,他们是因为什么而结识,有一起经历过什么。
憋了半晌,她也只能无奈承认。“我想不起来了。”
“可我确定我是自己跳下去的。”
“你如何确定它没诱导你,扭曲你的认知。鬼的执念能操纵人心,说不定你所认定的这些——救它、状告城隍,都是受它所迷惑。”
“不是的,她不是这种人。”
白芋弯腰从外头探进来,纠正道:“她或许不是这种人,可不代表不是这种鬼哟。”
“它说的对。”黑玉跟着他身后附和。
见到黑白无常聚齐屋内,王小小僵着的身子因为害怕哆嗦而抖动幅度更大了。
白芋飘到姜晚近旁,伸长了脖子小声问询:“殿下真要为它翻案?”
“生了虫的枝干不除,等着烂根吗。”
姜晚瞥了眼还想疯狂试探的白芋,提笔在卷宗上勾画了几笔,墨迹还未干透就丢到白芋怀里,在白西装上印出几道黑花的辙印。
白芋砸吧着嘴,觉得此话在理。
白芋将姜晚的批注仔仔细细看了几遍,才飘到王小小跟前:“叫什么名字啊。”
“王、王小小。”
“你那鬼朋友呢,叫什么,在哪儿?”
“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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