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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旬坐在餐桌前,给齐元霜拍了张照片,以示自己在好好吃饭。
齐元霜大概在忙,只是匆匆给他发了个大拇指就消失了。
陈方旬安静坐在餐桌前吃完午饭,单手收拾好桌面,重新回书房工作,午休时间被他彻底刨除在外,一下午就忙着开会和改方案了。
下午六点多,大门的密码锁输入提示音响起,陈方旬摘掉耳机,走出书房,就见齐元霜提着食材进门,把东西放在中岛台上。
“下班了?”陈方旬手上还拿着笔没放,齐元霜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又工作了一个下午:“不是你和我说早点回家么?”
他神情坦然,“早点回家”四个字更是加了重音。他朝陈方旬一摊手,表示自己很“听话”。
陈方旬推了推眼镜,把笔放在一旁:“嗯,早点回家。”
那四个字硬是在他低沉的嗓音里说出千回百转的意味来。齐元霜率先没绷住,打开装着排骨的塑料袋:“我复述你的话没错啊。”
“是没错。”陈方旬的唇角向上勾了勾,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
齐元霜见他跟在身后,讶异道:“你跟进来干什么,占地方哦。”
他自觉陈方旬没什么活可干的,拿手肘怼了怼人,陈方旬拿过晾架上的电饭煲内胆:“我洗米。”
“单手能洗吗?”齐元霜洗干净手,准备抢先他去做了,陈方旬反倒直接抬手,把内胆举过头:“我以前左手手受伤在家里照样能做饭,没那么脆弱的。”
齐元霜抬头看了眼那个高度,无奈道:“方旬,你才是幼稚鬼吧!”
这种仗着身高把东西举过头的事,他上高中以后就不干了。
陈方旬端着内胆舀米洗米去了:“招数够用就行,谁还管幼不幼稚。”
“你以前是不是这么逗过雅瑛。”齐元霜索性低头去洗排骨,问道。
举手的动作那么熟练,以前没干过他都不信。
“逗过,把她气哭了,后面买了根糖葫芦才哄好。”陈方旬拿筷子搅动米,“坐我脖子上吃,回家后头顶全是半干的糖,洗头洗了半天洗不干净,后来直接去剃了寸头。”
他十七八岁那会儿,陈雅瑛才五六岁,很好玩的年纪。他下完课回家陪妹妹玩,突发奇想逗小孩,就把自己逗进坑里了。
“噗嗤。”齐元霜站在原地笑了半天,才抄起洗干净的新鲜排骨,起锅烧油:“你这个……哈哈哈……你这个属于活该。”
“本来只是想逗一下,结果太过火了。后来见她皱鼻子都有点害怕,真哭了我又要丢头发。”陈方旬按下电饭锅的开关键,尴尬开口。
他挠了挠鼻尖,又道:“那段时间天天想摸我头,因为是寸头。”
陈雅瑛小时候大概是因为有个哥哥全力保护,对生父的恐惧感没有那么强烈,安全感还是能得到满足的,在家里能够把自己的想法需求说出口。
陈方旬又是个原则性问题不让,其他时候都惯孩子的人,陈雅瑛闹哥哥也闹得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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