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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家老宅建在鸣海山的半山腰,陈方旬和齐元霜到的时候时间正好。
齐元霜将车停进车库,带着陈方旬穿过风雨连廊,走小径绕过庭院,瞥见满池锦鲤时,他偏头在陈方旬耳边道:“我小时候经常躲在这儿喂锦鲤。”
陈方旬垂眸看向摆尾的锦鲤,还未想年幼的齐元霜是何种形象,就听见他的下一句话:“后来被罚跪了一天。”
他一愣:“鱼也不给喂么?”
“不是不给喂,只是觉得我不懂规矩,找个由头罚我而已。”齐元霜漫不经心道,抬手指向不远处:“被树挡住了,可能看的不太清楚。那边有栋小楼,专门在里头罚跪。”
水榭连廊,陈方旬在齐元霜身侧与他一路穿行,听了一耳朵齐元霜少年时期的事。
“我罚跪最多,战绩很丰盛。”他说着,还比了个大拇指。
陈方旬揉揉眉心:“这种就没必要了。”
他看向黄昏中的园景,只觉得阴森,造景是漂亮,但呆久了,总感觉压抑不适。
路上有遇佣人,望向齐元霜时纷纷低头,问好的语气寡淡平直,活像被捋直了喉管:“齐少爷。”
陈方旬在听见称呼时眼皮先跳了跳,看见他们近乎飘动的身形更是有些不适。
“我现在能体会到你说的难受了。”他对齐元霜说。
陈方旬是第一次来到宁家老宅,本以为能欣赏庭院造景,但现在很显然只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齐元霜无所谓似的顺手摘下一朵梅花,揉着手里的花瓣,隔了很久,才低声喃喃:“我想和你去吃便利店的关东煮。”
“结束后带你去吃。”陈方旬对他说。
他们沿着风雨连廊往会客厅走,途经亭台旁的小茶室时,却撞见了宁寻弈。
宁寻弈回过头看向他们,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小霜哥。”
茶室内灯火通明,能清楚看见他脸上难看的笑容。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齐元霜刻薄道。
宁寻弈收敛面上的笑意,阴郁开口:“我还以为你晚上不会来。”
“我来不来都和你无关。”齐元霜反呛他,“别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
“无辜的人……”宁寻弈的视线落在陈方旬身上:“陈助理身体好点了么?”
陈方旬冷眼看他,尚未开口,齐元霜猛然攥住宁寻弈的衣领,语气森然:“宁寻弈,你最好少来招惹我。”
“妈不是和你说了,安分点么?”宁寻弈低笑一声,抓住了齐元霜的手腕。
“我不是宁家人,少拿宁家那套规矩来束缚我。”齐元霜阴沉地盯着他,再次收紧抓住宁寻弈衣领的手。
“你这个……疯子……”宁寻弈拼力推拒齐元霜,咬牙切齿道:“当年的教训还没有吃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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