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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小姐如此落落大方,想必家人都是极疼爱小姐的。”祁朝霏不知道容天纵为何突然提到了家人,但是她立刻善解人意地想起了容天纵的家人,他的生父嫡母和兄长惨死宫中,当时事出突然,对外只说黔国公一家在宫中暴毙。祁朝霏是少数几个知道真相的人,她以为容天纵不知道真相,偏她又不能说出来,不由得心疼起这个清隽温柔的男子。“人有生老病死,生病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已经都过去了,王爷要节哀啊,切莫难过伤身,霏儿会心疼的。”说完她害羞地垂下了头。容天纵心想,我难过个屁,那几个狗男女不死我才难过,我只难过他们死的太晚了!一刀毙命死的太痛快了,真是便宜了那几个狗男女!不过这些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容天纵温声道:“祁小姐能陪伴在高堂长辈身边,不知多令小王羡慕,切记一定要好好听宋老爵爷和祁首辅的话,万万不可拂逆长辈,惹他们不喜。”他心中暗自祷告,这个小丫头片子可千万要把宋怀风和祁开济这两个人哄好了,将来他要登基为帝,少不了这二人的辅助。祁朝霏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拼命点头:“好的,王爷你人真好,还会劝人孝顺,你真是个端方正直的君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霏儿要是每天都能和王爷在一处说话就好了。”对比之下,祁朝霏愈加觉得自己皇帝表哥不对,怎么能随便杀人,杀得还是黔王的父母兄弟,实在是太不应该,太坏了。容天纵微笑:“有祁小姐这么单纯善良的妙人做知音,容某也甚是荣幸。”朕怎么能看门呢,把朕当成什么狗了!叶秋彤坐在窗边梳头,迎着清晨明亮的春光,指尖的桃木梳子一下一下梳理着黑瀑布般垂落下的头发,柔顺的发丝上有些细腻的光泽。然后她把头发全部梳起来,束到头顶,举起双手绑头发的时候,腰部的线条变得特别明显,整个人看起来既挺拔又婀娜。狄大黑一睁眼从狗窝里站起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一幕。他瞪大了眼睛看了一会儿叶秋彤梳头,觉得这女子梳头的样子,还怪好看的。“大黑宝宝醒了呀。”叶秋彤梳好头发,转身看见大黑站在窝里,笑眯眯道:“姐姐今天要去县城结账,大黑要在家乖乖看门哦。”狄大黑:“……”什么?她让朕看门,朕怎么能看门呢,她把朕当成什么狗了!狄大黑生气地从窝里蹦了出来,冲着叶秋彤就是一通汪汪汪汪汪。叶秋彤把抄出来的书本裹好了,包袱往身上一搭:“大黑别闹,姐姐挣到钱给你买骨头吃。”狄大黑更气了,朕不是狗,朕不吃骨头!它咬着叶秋彤的裤脚,死活不许她走,不仅不许她走,还一直汪汪汪叫不停,好像在跟她吵架似的。叶秋彤无奈地蹲下来:“大黑也想去是不是?”狄大黑松开嘴,站在地上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去县城,但是他肯定不想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小院子里,想到此处,狄大黑点了点头。叶秋彤心疼这狗还太小,前段时间又受了重伤,舍不得让它在地上跑十几里地,就找了个篮子挎着它,带着它去了县城。狄大黑趴在篮子里很惬意,他把脑袋伸出来,搭在篮子边上,眼睛微微眯着,优哉游哉地看着路边的景物,心情好像去踏青。可是叶秋彤走啊走啊,总也走不到地方,狄大黑有点急了。他还是第一次步行这么远的路,以前出门不是坐车就是骑马,看见这小女子挎着自己走得气喘吁吁,他有点不好意思,在篮子里扭来扭曲想跳出去。“别闹了,”叶秋彤呵斥了一句:“前面就是书院了,你好好地躲在篮子里别让人看见,狗是不准进店里的,万一你自己在外面,被人抓去炖汤就糟了,先杀后煎啊。”狄大黑:“……”呜呜,有点可怕!叶秋彤说话间拿出一块棉布把篮子盖了起来,狄大黑不想被人抓去炖汤,只好老老实实地趴在篮子里,装死狗。叶秋彤在王掌柜那里把书换成了铜钱,然后又领了些空白稿纸,道了谢出来,正巧看见邱子石在路对面下了马车。既然已经看见了大老板,还假装没看见走掉就不太好了,叶秋彤只好站在门口等邱子石过来,同他打了招呼:“东家近来可好。”邱子石也看见了她,微笑答道:“甚好,你最近如何?”叶秋彤是真的感激他:“托您的福,我过得也不错,有钱赚,就不用饿肚子了。”邱子石微笑了,低头看见她挎着个篮子里似乎有东西在拱,他眉头微皱问道:“篮子里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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