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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1页）

如同气化的恶意自四面八方将他们包裹。当然，仅仅是这种程度勉强能划归无害，真正的剧毒，是那些被踩在脚下、目前尚算稀薄但黏稠成泥的恶念。快要消散的英灵对此无所谓，哪怕他的长靴逐渐被染色，浮现恶心的血纹脉络。罗宾汉只是走得更慢了。反观eiya正如他自己所言，身为反英雄对黑泥的适性稍微好一点，他蹙着眉，看上去倒还没什么异样……嘛，他甚至游刃有余地在跟远程进行联络──「我听得见。aster。」父子之间没有废话，切嗣根本不问eiya怎么考虑的？他就站在知情者兼御主的角度，直接对自己的从者下达命令。念话是一种隐蔽的联络手段，罗宾汉走在前头，eiya又不动声色，前者自然不可能察觉有场外支持正在跟行动主力交流战略。倏地，一阵eiya压根儿没想过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清脆鸣啼响起，他的视线立即从罗宾汉的背影转移，瞥见空中飞来一个蓝色的、有点圆的……鸟……好吧，知更鸟──尽管牠比eiya曾经见过的其他蓝色鸟儿生得更圆润点。蓝色小圆鸟径自飞向罗宾汉，落在他的肩膀上。还蹦跳着吱喳两声。啼声证明刚刚的确是这只鸟儿鸣叫。罗宾汉同牠安抚了几句，才回头和eiya搭话：「就在前面。喂，做好战斗准备了？」「啊。」干将莫邪分别投影显现在左右手中，红色英灵用具体行动代替更详细回答。他绕过罗宾汉，走到侠盗的前面去。这儿……也许是概念上的圣杯内部。明明灵体化的他们，在踏进来的瞬间又互相能够看见，彷佛灵子重新汇聚成为实体……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一种思维的呈现，实际上他们正站在哪里发呆，对面还有一个同样在发呆的天草四郎──就像eiya此时双眼所见那样。他找到他了。在视野昏暗，背景尽是混沌的大圣杯内部，天草四郎已经站在「湖」心。理所当然的，eiya停步的那条线大可称作「湖岸」；至于「湖水」……假如可以不要太过在乎水质，那么湖心与湖岸之间这一片黑乎乎、黏稠稠的「东西」，即是湖水──也就是他和罗宾汉一路走来不得不踩着，老早蔓延一地，只是浓度有区别的黑泥。「你们来了。」天草四郎主动打招呼。他的态度平和，不见一点儿明显的情绪起伏，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切尽在意料之中。毕竟小蓝鸟的跟踪行为并不隐蔽，要说天草四郎一无所觉，明显不合理；牠却至今仍好端端的，甚至可以为罗宾汉提供定位协助。反倒是天草四郎这位本次圣杯战争专门召唤的ruler，目前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他的稳定大概仅限于精神状态；身体上，别看天草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通通没有遭黑泥侵蚀的显著特征：血管般的红黑纹络，可是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对，不仅充满压抑感，还隐约透露出类似一般人大病初愈时的虚弱。然而敌人的表象，却影响不了自动代入守护者任务执行状态的红色英灵。同理心或同情心，对现在的eiya来讲，通通不存在。「你明明有意识到，抑止力已经盯上你了。是灵长类的集体意志在否决你企图实现全人类的灵魂物质化。」尽管晓得圣人的心志不会轻易动摇，eiya还是战前放话了。如果语言有机率干扰敌人……不过耗费一点口水的事，干么不做？「因为对未知难以理解才无法认可。这是人之常情。」天草也是地图炮张口就来，指向目标不仅eiya，连阿赖耶识都囊括进去了。「你们来点实际的啊……」罗宾汉叹气，顺手耙了耙自己橙发茂盛的后脑杓。做为一个灵子分解中即将退场的旁观者，他真的想建议他们别再浪费时间互相精神攻击──明明攻击免疫好吗？罗宾汉殊不知，eiya的确有实际安排。在他郁闷嫌弃的时候，eiya正一边跟天草四郎对话，另一边再次和切嗣建立念话联系。「aster。」「一分钟，倒计时开始。59、58、57……」卫宫切嗣利用念话报数，而eiya需要办到的，就是完成他们的一分钟作战计划。看在罗宾汉眼中，这是名副其实的闪电战！从个人发色、瞳色、肤色到概念武装配色都十分相近的ruler与rider，显然同样对「我可以说服他」的机率抱持不乐观态度；比起说服，他们此时的行动充分说明从一开始，二人便更倾向把对方当作必须铲除的阻碍──「领略万物终焉吧！双腕．零次集束（ar-bigcrun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