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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突然明白了他们几个的顾虑,揉了揉眉心:“这事夙禾也知道?”这事牵扯太大,林斡臻又过两日,无花的脸色已经好上些许,看不出明显的病弱之态,她这才敢重新回到神医谷。离开短短几天,药苑中似乎少了些人,满庭院秋风瑟瑟,落叶灰尘纷飞,石阶上堆积的残骸尚无人清理。聂七玄见无花无碍,送她到神医谷后便回去了。无花一人青衣萧索,站在房门前不敢敲门。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面对容欢,得知她一意孤行离别数日,容欢他多多少少会存些怨气罢?白白闻得她的声息,从窗户中探出脑袋来看她,虎耳簌簌地抖,似乎在记怪她前不久将它迷晕一事,身子一扭缩回屋里,半天没再理会无花。无花不禁失笑,走过去往窗户里望去一眼,低眸问歇在榻上的白白道:“容欢呢?他不在么?”玉辂不知道从哪冒出头来,讶然道:“花梧姑娘?”无花微微颔首,不好意思地别了下耳畔的头发,问他道:“你家主人呢?”玉辂倒对她下迷药一事毫不介意,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榻上的白白眼皮一抬,拱起身子叼住无花的衣袖,跳下窗来将她直往外拖。无花不知道白白要将它拖去哪儿,但见玉辂无动于衷,便由着白白叼扯着她去往他处。两人来到无花先前住的院子,架上的葡萄藤早已干枯得蜷缩下去。白白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无花房内那道紫色的身影,喉咙间发出“呜呜”的声音。无花温和了眉眼,揉了揉白白的大脑袋,正准备过去,就见廊檐那头皎皎端了个什么东西过来。白衣的姑娘眼尾低垂,走路的姿势聘婷袅袅,被秋风一吹,裙子裹紧了她婀娜的身形,愈发显得柔不禁风,几乎快被吹走了去。无花愣在原地,倒也没叫住她,只见皎皎端着东西径直走进了她的屋子。那道紫色的身影似乎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吩咐了一句皎皎什么,白裙姑娘放下手里的东西,返身将屋子的门轻轻合上。白白对着那扇关上的门,又低低地“呜呜”了两声。无花:“……”她僵硬地低下头,望进白白委屈的眼神里,迟疑开口:“你叫我过来其实是看这个?”她使劲往下按了按白白的大脑袋,镇定道:“是你想太多了。”她抬脚往那道合上后就没什么动静的房门而去,伸手正准备敲两下,便听闻里头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你看看,觉得哪个更好?”无花一愣,容欢他,鲜少用这般柔和的语气同别人说话。里头又传来皎皎的声音,轻声细语的:“公子的眼光都很不错,想必任何姑娘见了都会喜欢。”容欢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似乎还有几许笑意。无花脸色蓦然转黑,敲门的手直接改用推的,寒风呼啸而入,将书桌上的画纸吹得翻卷起来。紫衣公子微微怔住,似乎没料到她会冒然闯进,坐着离他足足有十步远的皎皎手里展开了一幅画卷,见此也是口瞪目呆。下一刻,皎皎喜上眉梢:“花梧姑娘你回来啦?”无花轻轻咳了两声,走进去状似不经意般问道:“大白天的,为何要突然关上门?”对此,皎皎也是一脸莫名,下意识望去书桌前的容欢一眼。紫衣公子嘴角含有一丝浅笑,见两人同时望来,笑意一收,声音清清凉凉的:“快入冬了,秋风吹不得,适逢皎皎过来,就叫她顺手关了。”无花压抑着眉眼,明显不信他说的话。皎皎心思玲珑,瞬间明白了是何缘故,眸中亦攒了些笑意,抿嘴道:“东西送到了,那皎皎先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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