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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日记得将钱也一并给了陈妈妈。”
明明是闭着眼,醉的不行的样子,说的话倒是清楚。
阿桃重新将白玉安按在床上道:“那怎么不让奴婢去?”
白玉安翻了个身,仍旧闭着眼含糊不清道:“你听我的就是。”
阿桃笑了笑,替白玉安盖好了被子后才出去了。
沈首辅好大的权势
初春的雨说下就下,外头淅淅沥沥一夜的雨,点点打在了窗纸上。
白玉安睡到了半夜,忽然酒醒,坐起身怔怔看着窗户发呆。
风雨声沙沙,白玉安拿了床头上挂着的外袍披在身上,踏了鞋过去坐在了桌前。
将桌上的烛台点燃,昏暗的桌面顿时覆了一层暖色。
窗纸上点点雨水滑下,留下一道道湿痕。
酒醒了的人分外清醒,也分外满腔愁绪。
将手指放在旁边的炭盆里烤了烤,指尖开始暖了,才默默沉眉研墨。
墨色染了指尖,白玉安眉目默然,瞧了窗纸半晌,才去拿了一支架子上的一支毛笔。
思绪里的是今夜遇见的龚玉书。
故人。
她的故人都在沭阳,可龚玉书分明不是沭阳人。
宣纸铺开,笔尖微动,落下了一首诗。
雨打夜色清如洗,月到天心淡欲流。
写诗不过随性所感,白玉安心情低落,万籁俱寂里,酒醒后的冷清里,也有一丝孤独。
她又想起高寒下月就要走,她在京中相识相熟的人,也没剩多少了。
这才有一种远在异乡的感叹。
索性也睡不着,白玉安又去换了狼毫过来,此刻也只有书写才能缓解心中的几分郁气了。
只是她才写到一半,忽闻外头有铁夹咬合的声音,那声音从后院传来不大,但在夜色里也依稀能够听到。
白玉安的心头一顿,就放了毛笔去拿旁边的灯笼点燃,接着就匆匆往外头走。
她倒不是担心沈珏,只是怕有其他人误走到了那处。
但若那人是沈珏,白玉安心头定然是畅快的。
那铁夹不小,咬了半个小腿去,半月也下不来床。
穿过小厅就往门口走,刚跨过门槛站在廊下,就看见夜色里一盏灯笼。
门口也没有灯火,白玉安手上灯笼的光线微弱,那边灯笼的光线亦暗,被风雨打的摇摇晃晃的,只照得见青石路上的粼粼水光。
对方模样几乎看不见,但那黑色衣角白玉安还是看得清的,站在原地等着那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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