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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白嘴角微微勾起了淡淡的弧度,“嗯。”随着雕窗打开,一阵夹雪寒风吹来,坐起来的林雪芙冻得一个哆嗦,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亵衣,脸上微微一躁,忙对他道:“您先转过身,我披件外衣。”“嗯。”沈从白应了一声,转身将雕窗锁上,背对着她。自打他夜里会过来后,林雪芙都会在床边备着一件外衣,她伸手拿起外衣穿戴好后,才看向了沈从白。她微微抿了抿唇,眼神落在了男人的背影上,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在胸口缠绕着,最后,被她轻轻地压到了底处。她开了口:“您可以转过身来了。”沈从白转过了身。林雪芙见他一脸风尘仆仆,便轻声询问:“你这是才回京城吗?”沈从白眼神难以言喻地复杂,他的确是刚刚回的京城,急急赶回,临到家门,脑海里却突然浮起了她的身影,他向来随心,便一个转身,往她这儿来了。此时让她一问出口,倒显得他急着见她?他怎么可能急着见她,于是他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受伤了。”是的,他是受了伤,才一回京城就往她这儿来。林雪芙一听说他受伤了,人已经快步地走了过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抬起来一看,这才注意到黑衣袖子处,有一处破痕,那破痕处有着未干的血渍,柳眉一蹙:“您怎么又受伤了?”沈从白随意道:“小伤。”“我去拿药箱。”林雪芙放下了他的手,急急转身去柜子里取药箱。沈从白却是紧紧地将手握成了拳头,五指,轻轻地按在了方才被她捉过的地方,只觉得那一处,尚带着她手指尖的温度。他深吸了口气,看着那个蹲在地上拿着药箱的小姑娘。突然间也不知道自己这叫什么。就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梦?沈从白还未弄明白原因的时候,林雪芙已经拿了药箱过来,先是为他剪开了袖子。再一看,确实是小伤,相对于此前那两处伤口,这一处伤口很浅,但是再浅的伤口,不处理好,也是会害命的。林雪芙将他的手放在了桌上,认真地清理着伤口,上药,包扎。想到他这三天两头的伤,还是没忍住抬头看着他,问了一句:“侯爷,大理寺办案很凶险吗?”离得近了,女子精致的容颜在烛火下,添了媚柔,显得娇软动人,脸颊粉俏,柳眉如月,杏眸水灵,俏鼻挺直,樱唇……沈从白的眼神忽地一沉:“嘴怎么了?”“天气太干燥了。”女子爱娇,唇上有了口子,总觉得损了颜色,林雪芙这两日本就为着这唇裂了口子烦着,让他这么一看,顿时只觉羞惭,不由地低下了头:“我涂了脂膏,过几日就好了。”沈从白那崩紧的脸色顿时一松,这才想着她是从许州过来,想来是并不大习惯这边的天气。见她包扎好伤口,他起了身就离开了。正收拾着桌子的林雪芙见他说走就走,连声招呼也未打,愣了一下,随后想起他刚刚看到她唇上的裂口子那脸色就不好看。是嫌她这样子碍着他眼了吗?这么一想,她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唇上的裂口子。很丑吗?可是,她只是他的大夫,帮他处理伤口,唇上有没有裂口子,生得好不好看与他何干?他有什么可生气的呢!这人也太莫名其妙了!林雪芙越想越恼火了,闷着一张脸把药箱收拾好放进柜子里后,又将桌上擦干净后就打算回榻上歇了。但是才坐回榻上,又想到了什么,起了身往了梳妆台前,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唇上两道裂开的口子,她拧开了装着脂膏的盒子,从里面挖了一大块往唇上涂着。只是这脂膏是让人去胭脂铺子买的,味道不大好闻,薄着涂还好些,这么厚厚地涂了一层,只觉得那味就呛了,但是想着唇上的裂口子,她并未擦掉,宽了外裳便上了床就寝。沈从白再次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熄了灯,他轻手轻脚地撬了窗进去,走到了床前,便听到那均匀绵长的浅浅呼吸声,隔着薄薄的粉色纱帘传出。她睡得正香,他便未叫醒他,将两个白色的瓷瓶放在了她的梳妆台上。正待转身离开,可人行至窗前,突脚下犹豫了一下,再回过神,他人已经来到了那粉色的纱帘前。微一迟疑,终究还是摆脱不得心中那点儿念想,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轻轻地勾起了粉色帘子,暖帐含香,属于她身上的香味,兜鼻而至。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榻上那娇美姑娘的神色渐渐黯沉。怎么是林雨兰?这林府里的人,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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