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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二表哥不过是被美色所迷,若她有机会,定会让二表哥青眼有加的。
太太一听这话,才平息的怒火又有重燃之势。
方初晴连忙道,“那天王爷太累了,不想去浴房,就叫人抬了浴桶进书房,是王强侍候着沐浴的。因时间紧迫,末将隔着屏同名气王爷的吩咐,这事可有很多小厮知道。因为王他的书房之前没有屏风,是从别处新搬来的。”方初晴言之,因为说得是真话,感觉特别理直气壮,虽然王强那段是虚构的,不过为避嫌,也只好如此了。
“后来王爷累极,又说腿疼,末将整夜都在为王爷捶腿,好让王爷安心入眠。”最后,她补充道。
这件事没人能证明,但也没人能指正什么。况且那天早上,据说沈澜神彩奕奕的给太太请了安后才去做事,太太也是过来人,应该明白如果男人半夜太过劳累,白天脚步不会那么坚定有力的。
果然,太太听她这么说就相信了一半,毕竟她回忆起那天早上澜二还说过,这么多日子来,可睡了个好觉。由此可见,方秘书至少在这件事上没有说谎。
她心里这样想,脸色就是上缓。大姑奶奶察言观色,立即把话题截断,又问了很多军中的事,又提起府里的趣闻,轻轻松松就给了太太台阶。而太太,既然拿不到方初晴什么把柄,也就借坡下驴了。
节生日宴
中午太太没留饭,方初晴、远君和宝君就先走了。方初晴走没多远就被景鸾派人叫走,间接衬托了她在“军务”上多么繁忙,而远君和宝君就慢慢往绣眉苑走着,两人因为没给方初晴扣上屎盆子而心生郁闷。
“看来想踢掉这块绊脚石很难呀。”半天,宝君挥退左右,叹了口气说,“枉费我们在太太面前旁敲侧击地说了好几天,到头来几句话就给她化解了。远姐姐,你看到大表姐的神情没有?摆明就是向着那贱人的,也不知道那贱人给二表哥和大表姐吃了什么药。”
“要踢走她,能利用的人可不止是太太。”远君把宝君带到养鱼池边,一边假装欣赏着游鱼,一边说。
宝君人精儿似的,心里立即就明白了,却假作吃惊的样子,因为很多话要从远君嘴里说出来才好,“还有谁在这府里说话够得上份量?”她问。
“非得火上烧油吗?”远君笑得很美,但眼神却可怕,“釜底抽薪也没好计呀。”
“抽的哪根薪呢?”话说至此,宝君更确实远君的意思了。
远君冷笑一声,“宝妹妹,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我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我挑明了呢?话说尽了也就没意思了。”她别过头去,似是看水中游鱼,实际上是怕被宝君看到她脸上鄙夷的神情。
这点花花肠子弯弯绕,她都懂。
她的家是南方的豪门巨擎,真正的书香门弟,诗书传家。可那是对外。对内。。。哼,她爹那七、八房妻妾还不是明里一团和气,暗里斗个鸡犬不宁?所以,宝君这些装傻充愣的表面功夫她也会做,而且做得很精。不过现在她和宝君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她就没那闲功夫再装了。彼此都知道对方是怎么回事,再装起来不傻吗?再说,她这时候直率些,以后和宝君斗起来,宝君才会疏所呀。
听她这样说,宝君的笑容也就冷了起来,因为她明白远君已经存了将来和她争斗的心。
“我心里是有些猜测,不过不知道对不对,这才不敢鲁莽出口的,远姐姐担待妹妹的愚笨吧。”宝君拿帕子按按嘴角,好整以暇地道,“如果我没有看错姐姐的心思,姐姐说的人可是这个人?”她说着,伸出四根手指。
远君点了点头道,“我原说妹妹是个聪明剔透的人儿,怎么会看不明白这步现成的棋?那天二表哥出征时,四表哥一直盯着方秘书看,魂儿都给勾走了。我们当表妹的,不如成人之美吧?”
“可是。。。四表哥在普通女人眼里,算是极好的归宿靠山了。但是和二表哥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傻子都会选。现在方秘书正得二表哥的宠爱,看那天那番眉来眼去,显见二表哥这回出征回来就能收了房,甚至是给了名分的。她即得了二表哥的心,怎么会把四表哥放在眼里?论长相、爵位、本事。四表哥给二表哥提鞋都不配呢。”宝君轻轻说着,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可是,假设此时有人一一边偷看,就会看到宝君说起方秘书和收房这几个词时,眼里闪出的怨毒光芒。
“说的可不是嘛。”远君呼出口气,没再说什么,心想:好话坏话不能我一个人包了,好歹将来你也是平妻,不能白得利,不卖力气。
宝君一时不接口,两人沉默了会儿。最后宝君妥协道,“这釜底抽薪之计可是真好,关键是那‘薪’要抽出来呀?”
“那还不简单吗?”远君道,“让四表哥帮着抽就是了。”
“她定不肯的。”宝君口中的“她”,不言而喻就是方初晴。
“如果。。。。她和四表哥有了什么瓜田李下,她就是不肯也得肯了。”狠毒的神色在远君的眼里一闪,“其实以她的出身,能跟着四表哥已经不错了。怪只怪,她贪心不足、恬不知耻,居然想夺走二表哥。那不管落到什么下场,也是她自作孽。”
她这话说得极其可笑,因为她并不真正了解方初晴,更不知道方初晴的身份比她高出几倍不止。她只是众表面情况就做出了判断,完全是因为她自负才女之名,从来看不起别人。而她说的诸如贪心不足、恬不知耻的话,细想来不正是说的她自己和宝君吗?
“远姐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快告诉妹妹,别打哑谜了,我这儿痒痒着呢。”宝君走近一步,露出很高兴的神色道。
远君笑得意味深长,“这事,还是从妹妹身上入手。”
宝君一听,吓了一跳。
她是想收拾方初晴,可是却不想当出头鸟。这事摆明了的,真出点什么不大不小的桃色事件,查起来万一露出马脚,将来一点好果子吃也没有的。
远君看宝君的脸色,继续笑道,“妹妹怕什么,咱们姐妹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真有事,你我都跑不了的,我还能害你?那不是等于害自己吗?我说从妹妹身上下手,是因为时机刚好。。。过几天,不是妹妹的十七岁生日吗?再说,只要计划得周密,要查也查不到我们身上。我们,顶多落个办事不周,被责骂几句罢了。至于二表哥,最近正迷着方秘书,可男人家的爱意又能维持多久呢?为着一个不上档次的女人,他难道会杀了自己的弟弟,忤逆自己的母亲?别忘记,二表哥可是孝名在外的呀。”
宝君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因为远君说得对,这事是一事二体,远君倘若存了坏了,害的也只有她自己。况且,只要她小心些,得的利益说不定更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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