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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时绿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问许宿野,在她出国这些年,他跟时家之间有什么龃龉。许宿野轻描淡写,“当初,时叔叔想收购我的公司。”他没说的是,时文远一开始打的是感情牌,被他拒绝后,时文远还用过一些下作的手段,想逼他把公司交出来。当初因为这件事,许宿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好好休息,拼了命搞研发,到处拉投资,才把公司救回来。从创业之初,他的信念就很坚定。他一定要做出成绩,一定要拥有一些东西,这样才有资格站在时绿身边。所以,即便那个人是时绿的父亲,他也不会把公司拱手送上。“烂人。”时绿说。不能因为他们有了父母这一层身份,就能掩盖他们是烂人的事实。许宿野早就不欠她家什么了。时绿也是后来才知道,许宿野的爸爸之前帮过她家大忙,所以许宿野家出事的时候,爸妈才会把他接过来。再说了,当初许宿野欠她家的钱,早就已经还清了。所以恩情相抵,各不相欠,谁也别拿过去的事情说事。-回到家,时绿正式跟许宿野说了她自己的打算。她想考研,考祁大算法专业的研究生。“我们一起。”许宿野说。时绿看向身旁的他,“你不是读过研究生了吗?”“我读博士。”时绿换好拖鞋,走进客厅,随口应了句,“那以后,我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学长’了?”说完,身后的动静忽然停住。时绿转头,就对上许宿野灼灼的目光。时绿挑眉,唇角带着笑,“你有这癖好?”“嗯。”许宿野没否认。许宿野被很多人叫过学长,但从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他不是对这个称呼有特殊的癖好,是对时绿这个人格外喜爱,不管她叫他什么,都能让他难以自抑地兴奋。“那以后,我们一人一次。”时绿想着,她喜欢逼他喊“姐姐”。他喜欢她喊“学长”。他们两个还真是变态到一块去了。“好。”许宿野从玄关走到客厅,从身后把时绿抱进怀里,凑近她耳边,低低地喊了声:“姐姐。”他的气息落在耳垂上有些痒,时绿不适应地躲了躲,“还没开始呢。”不知从何时起,“姐姐”成了他们亲密的时候,特定的称呼。其他时候,许宿野很少再喊。因为这个特殊的意义在,所以他每次这么喊她,都像是在隐晦地求-欢。许宿野目光温驯,喉结滚了滚,“现在开始,可以吗?”时绿笑着,从他怀里转过身,主动环上他的脖子。仰望辞职后,时绿把从时家得到的所有资产,都还了回去。她趁着家人都不在的时候回的家,没遇到任何人,放下东西就走了。时家人从公司回来,就看到桌上放着的车钥匙和房产证,以及这栋房子的钥匙。时绿没留下只言片语,就这么跟家人彻底断了联系。她不知道他们心中会不会有愧疚,不过不管答案是什么,对于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寒假期间,时绿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书房学习,偶尔会去一趟祁大图书馆。祁大的图书馆只对本校学生,校友还有任职过的教职工开放,时绿正好有资格,就办了卡,时不时过来一趟。因为是放假期间,所以图书馆里的人不多。时绿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始看书。有个男生坐在她对面,时不时偷偷抬头看她一眼,时绿全然未觉。她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座位上多了张纸条。上面是几行清秀的字迹:你好,我是祁大算法专业大四的学生,刚才看到你一直在看这方面的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交流考研。后面还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这人的态度倒是很礼貌。不过时绿还是把纸条丢进了垃圾桶,并没有理会。后来有一次,她被一道难题困住,又不想打扰许宿野工作,就暂时先把那道题放在一旁。结果她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桌上又多了张纸条,上面写着答案和解析。时绿不知道纸条是谁留下的,往四周看了看,也没看到哪个人可疑。她看完答案就把纸条丢掉了。虽然知道那人是出于好意,但时绿只想安安静静地学习,并不想被打扰。她故意出去了一次,在有人再次去她座位上放纸条的时候,她走过去。高高瘦瘦的男生看到她突然出现,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脸皮涨得通红。看上去,像是个比较内向的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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