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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乔木胡杨坐在骆驼上，身后瓦口村一点点消失，整个人瞬间轻松起来。刚伸出一个懒腰，就察觉到最前头领路人停下。“怎么回事？”“教授，要等等，村口沙太结实，一大早树苗全部都搬运到这来，一会骆驼挂着板子方便拖。”她瞬间手指的方向看去，“我怎么看着不止树苗？”“对，不止，还有村长给的五十头羊，要跟咱们一起上路的。”“什么玩意？”“羊！”乔木胡杨这才瞧见，一只只羊奔跑着靠近。没有想象中的长毛肥膘，全部是皮毛贴着骨头的干瘦样。高飞跟在身边，见她疑惑主动解释，“去帝都路途遥远，骆驼能走的路有限，等出了边漠换上车，很多东西就不能托，只能带活的。”一行十几个人，解决一头羊是没问题的。“以往都只有二十头，这次是村长为照顾老大你出远门，专门多添的三十头，怕路上吃不好。”“……”村长是不是把她当猪了？还是得当乔洲呀高飞察觉到老大脸色不虞，忍着笑解释。“村长可能是害怕你一去不返，想多照顾照顾，希望你会回来。”“我就出去看看。”羊群被人牵着靠近，乔木胡杨看着有点糟心。但是抬头瞧见其他人欢喜的神色，默认还是带着。乔木胡杨以前经常听卡劳村的人说，旅游很好玩，能看到很多好看的风景，遇见很多有趣的人。她跟别人都不一样。风景不是风沙就是毒日，有趣的人也见不到，因为视线所及，能见到的全部都是羊咩咩。她后悔请缨送苗，可惜这次没她真不行。双手拿着身份证相互敲着玩，坐在骆驼上远远瞧见前方手拿着根铁棍一样的东西举着什么。仰头看向天空，两块身份证架在眉上遮出一片阴影，天空万里无云。“干什么呢？”她再低头，前方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哎，人呢！”高飞听到动静，侧目看过来，“什么人？”“前头，刚刚在队伍前头不是有人站在那。”她伸手指着，身子扭有180度，都没能瞧见除去队伍外的半个人影。“前头什么人都没有。”高飞什么都没看到。“就……”乔木胡杨还想说什么时，脸色唰一下改变，顾不上再跟高飞解释什么，单脚踩着骆驼直接跳下地。手掌贴着沙面，熟悉的本能告诉她，有一场沙尘暴在很快朝她们而来。“快走，加快速度！”“咱们今天有充足的时间，能赶在天黑之前进入边城。”“你能跑过沙尘暴？”乔木胡杨抓住驼队，“最快十分钟，就能看见沙尘暴，我能感觉到强度不低，用最快的速度往边城赶。”驼队看看天，“乔教授，要说培育你厉害，但是在野外看天那是我的本事，瞧这天哪像是……”他屁股下的骆驼不安起来，驼队立马变脸，诧异地看向乔木胡杨。“还愣着，快走。”驼队立马回神，从身后行李抽出一块羊皮，高举快挥。“全速跑，快跑！”“羊，羊乱了！”乔木胡杨刚坐上骆驼，看到跟驼队平行走的羊群也开始急躁起来。领羊人被羊群绳子卷在中间，无法前进。她回头看向高飞，“你跟着队伍先走，我随后就追上来。”“老大！”“停下，快停下，还有人呢！”高飞的呼喊被风尘淹没，骆驼有秩序地快跑着，逐渐跟混乱的羊群拉开距离，连带乔木胡杨的身影，也跟随羊群一起消失。……乔木胡杨把羊群当梅花桩踩，跳到被缠绕住的骆驼身上。领羊人瞧见她，脸色大变，“乔教授你怎么来了，快跑啊！”他可看见驼队的信号，风沙要来了。“别动。”“没用的，绳子整个限制骆驼的行动走不掉。”乔木胡杨低头，羊群跟骆驼在相互抵抗，都想跑，可麻绳相互牵制，现场一团乱。领羊人哆嗦着手，碰了碰她，“来……来了。”乔木胡杨抽空回头，漫天风沙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短时间内想解决缠绕的问题简直不可能。“对不起。”乔木胡杨在领羊人疑惑的眼神下，一记手刀敲晕他，让他横趴在骆驼上。站在骆驼上，乔木胡杨双腿生出无数须根，没有在第一时间没入沙土。她拦住羊群，不断收缩范围，迫使羊群不断向骆驼靠近，找准空隙将树根深入沙土，护住根下生命，不断向下扎根。五米、十米，甚至更深。沙尘暴越来越近，乔木胡杨最后看一眼，闭目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