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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色沉黯如水,堪堪避过这些冷箭,一阵连纵带跳,避开机锋,落在远处。
“殿下,可要紧?”席豫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速速递给盛轼。
只有两人落在远处,这些冷箭才不会射中他们。
盛轼拔出冷箭开始止血,他的神态有一些涣散,眼眸一直死死盯着那一座冰棺。
席豫瞅出了一丝端倪:“殿下,那冰棺里的女子——”
“没错,是我的母妃。”
空气有一瞬的沉寂。
席豫倒吸了一口寒气,不可置信地盯着不远处的冰棺。
太子的母妃,死去了近七年的梅妃,为何会出现在老藩王的湖心居之中?
这成了一团隐晦的谜,委实不敢让人往深处去猜测。
盛轼心中已然是一片千仞狂澜,母亲死后,安葬在故里,她的尸首如何会出现在老藩王的冰棺里?
一系列未解的谜团陆陆续续涌上了心头。
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盛轼若想要靠近冰棺,只能先卸掉周遭的冷箭。
他细致地观察了一遭,然后贴着石垒的墙壁,一步一步挪过去,触着某处机关。
盛轼朝着对边的墙上望过去,发现也有一处一模一样的机关。
他遂是朝席豫使了个眼色。
席豫悟过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身到了另外一头,触碰到了与盛轼那头一模一样的机关。
两人同时摁了下去,只闻轻微一阵窸窣声,好像是什么庞然巨大的机关就此卸下,余响不绝。
盛轼走到了冰棺前,这时候再无冷箭射出。
他这才有时间去端详卧躺在冰棺之中的女子。
因是长久地被冰封,她依旧保留着年轻时的模样,不曾老去。
五官健康剔透,虽白了些,但气色是很好的,丝毫没有中毒过的痕迹。
盛轼明晰地记得,盛清嘉是被赐死的,食用的是鸩酒,他是亲眼看着她断气的,然后她的尸首就被抬走了。
他亲自去寻楚帝要了恩典,让盛清嘉葬在了她的故乡。
可是,为何盛清嘉的尸首会出现在老藩王的府邸里?
莫非当年将尸首送回故里时,有人中途劫了走?
兹事体大,但盛轼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楚帝根本没有给他泄露过半丝半毫的风声!
盛轼扶着冰棺的手,剧烈地收紧,手背和手腕等处青筋狰突,苍蓝色青筋逐根延伸入大袖深处,隐没不见。
盛轼长久地注视着盛清嘉,怎么说呢,他对这位母亲的感情是极为复杂的,用一个简简单单的恨字,如何能概括得清楚?
忍不住伸出手,抚探盛清嘉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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