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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嘉下意识做出了回避的动作,但沈春芜没有给她回避的空间,直截了当地起身,出去了。
饶是盛清嘉想要拦下,也是阻拦不及。
沈春芜离开内屋,搴开珠帘,见盛轼不在远处,将奔月唤来,问盛轼去了何处。
奔月无声地指了指庭院的方向,沈春芜行至庭院处,望见一株高树上,斜倚着一道玄色的修长人影。
不是盛轼,还能是谁?
沈春芜敲了敲树桩,本来想问他为何要躺在树上,想了想,换了个问法:“心情不好吗?”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树上人的声音,有些闷,听起来不虞。
原来,他什么都听到了啊。
沈春芜道:“不记得了,不是更好吗,不用过渡沉湎于过去了,也不用再将苦难背负在身上,一切向前看。”
“向前看?”
盛轼低喃着这句话,“阿芜,有时候我觉得你说的话,格外天真,太轻放轻拿了。你根本就不理解我的处境。”
沈春芜微微蹙眉,不知该说什么。
或许,面对盛轼的误解,她该感到难受,他怎么能这样说她?
但她也不想装作没事人似的,继续隐忍下去。
总是把仇恨放在第一位,这样活着,真的好累。
但……她曾经也是将家仇放在第一位的,大仇得报,她身上再无重担,无累一身轻。
现在,两个人的目标,全然是不一致的,人的悲欢也不是共通的,他认为她难以共情,她也不想去刻意地安慰他了。
沈春芜什么反应也没有,只道:“你有时间,就去看看梅妃罢,她一直活在惶恐不安里,也不是办法,她需要你。”
女子清冷平静的话语,让盛轼有些愠恼,他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可结果,她就只有这种平淡的话,连个基本的安抚情绪也没有,这些话根本不是他想要听的。其实,他也不知到底想让沈春芜说什么话,但总归不可能是这句。
他见沈春芜说完就走,寒声道:“你站住。”
沈春芜止步,不明白盛轼还想要问些什么问题。
盛轼道:“就这样走了,什么也不顾,连我也不顾了?”
沈春芜道:“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盛轼反问:“若是我没叫住你,你打算去哪儿?”
沈春芜捂了捂小腹:“方才在赵府的晚宴上,我的筷子只动了不到三次,根本没吃到什么,我现在想去吃点东西。”
盛轼一噎,倒没想到这一层。
关顾着去想着梅妃的事,倒是忽略了她的处境和感受了,
“那你为何不问我饿不饿?”
沈春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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